尔琰咬牙:“本王说你可以走,但是其他人不行。”
“不行!你必须把我们,同那些灾民都放了。要不然我就掐死她,让她跟我们一起死!”
尔琰握着刀的手渐渐收紧,突然开口。
“那你就杀了她。”
这话一出,别说铁牛惊呆了,就连一起跟着他往长安城去的一众婚使都惊呆了。
“王爷,晨曦公主到底与胡王还有婚约在,若是她现在死了,对我们后面的计划只怕会有影响。”
尔琰冷声:“本王最讨厌受人威胁,死了便死了,没了她,本王的大业照样能完全。”
这个变故是铁牛完全没想到的,一时间只得呆呆的看着薛徽,祈祷他快点想个办法。
周岁欢感受到铁牛的迟疑,当即压着嗓音开口:“你动手吧,别留情,他不会让我死的。”
“可是……”
“他若想我死,早在荆州就把我杀了。”
铁牛听了她这话,当即一狠心将手又收紧了些,周岁欢脸色瞬间由红变得一片青紫。
这下尔琰是彻底沉不住气。
“住手!”
铁牛闻言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还是那句话:“放我们走,如果你不放,我就杀了她。”
尔琰看了眼薛徽,又看了眼他。
“好,我可以放你们走。”
铁牛:“我们还要一匹马,和两把刀。”
尔琰冷脸:“本王既然说放你们走,便会信守承诺,马匹和刀不可能给你。”
铁牛看了眼薛徽,等着他发话。
薛徽沉默片刻,对他点了下头:“他会放我们走。”
铁牛闻言,才松开手将周岁欢放了开。
于此同时另一边古佛寺里,韩芷望着身穿主持僧衣,坐在正殿中央的智成,下意识皱了皱眉。
“侯爷,你觉不觉得这新很眼熟?”
越岂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眼眸顿时一眯。
“他是我们上次来,在禅房外清扫落叶的扫地僧。”
韩芷有些惊诧:“他是那个扫地僧?不是说他……”
韩芷这边话没说完,待在正殿里的智成就注意到他们,从里面走了出来。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昨夜睡得可安好?”
越岂将韩芷拉到自己身后,面色平静的望着智成:“本侯听说怀仁主持突发恶疾离世了。”
智成双手合十:“世事无常,怀仁主持虽身患重病,走时却也很安宁,也算是我佛慈悲了。”
“本侯上次来时,主持还只是后院清扫落叶的一个普通僧人,一别数日,就成了人人敬仰的智成主持,当真叫本侯好生意外。”
智成:“这世间的事本就没有定性,侯爷上次来时还是周家当政,如今不也变了。”
越岂垂眸拨弄了一下拇指上的玉板戒。
“周家当政也好,唐家当政也罢,总归是时局混乱,能活下去便是本事。”
“朝局更迭,受苦的终究是百姓。”
智成这些话说得太过奇怪,倒叫韩芷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从正殿走出,越岂望着韩芷早先消失不见的那处古井,忍不住道:
“夫人早前可是说这附近有一处亭子。”
提及上次的事,韩芷脸色变了一瞬。
“兴许是我弄错了,这里原是没有亭子的。”
“可我昨晚梦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