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是他要求着本王办事,不是本王求他。”
越岂抬眸看了眼二楼的方向,未达眼底的笑意渐渐染上一层寒冰。
“你们二人的交易本王不敢兴趣,只是今日你我二人必须得死一个。”
尔琰大笑一声:“你我二人交战多次,却一直未曾分出胜负,今日若能尽力一战,倒也全了本王这些年的心愿。”
越岂丢开手中长矛,拔出挂在马鞍上的长剑飞身跃下马。
“既然如此,那你我二人就一战分胜负。”
尔琰握着短刀的五指逐渐收紧:“来吧。”
夜色浓深,远处天际不见圆月、不见疏星,唯有暗如浓墨的夜幕,死沉沉的一片。
花满楼里杀戮不停,猩红的鲜血顺着刻了繁花的门缝流到外面的青石板上,爬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蛇形血痕。
而这场杀戮的始作俑者,现在正坐在富丽堂皇的宫殿高座上静静品着酒。
他手中的玉色九彩琉璃盏一沾酒,就呈现出一种奢靡的艳红色,一如人血,猩艳糜烂。
敬成在边上替唐惯佑添着酒,瞧见夜色渐深,忍不住劝诫道:
“皇上,夜深了,奴才安排人伺候你就寝吧。”
唐惯佑:“不慌,再等等。”
敬成还想说话,一旁候着的刘全见状,赶忙走上前抢在他前头道:
“皇上若实在不放心,奴才愿意领绝狱影子,前去助煦朶王一臂之力。”
唐惯佑看了他一眼。
“当年燕王府之事是你带人去办的,你这个时候冒头,难道就不怕越岂找你算账?”
“奴才效忠皇上,自当不惧生死。”
唐惯佑晃了下酒杯,黑沉的眸子被殿内的烛光照得有些看不太真切。
“朕听说,你早前在宫里有一个干儿子了。”
刘全闻言一惊,忍不住看了眼身旁的敬成。
而敬成见他看向自己,非但没闪躲,反而十分嚣张的抱着拂尘冷哼道:
“皇上问你话好生答便是,盯着咱家做什么?”
刘全只得跪下身:“回皇上的话,奴才在宫里确实有一个干儿子,叫喜祥,现在就在月贵妃跟前伺候。”
“朕听说这个喜祥很会说话,惹得贵妃十分喜爱,如今已然成了月霞宫的掌事。”
唐惯佑的这句话太过危险,刘全的回答只要稍有不慎,就会给他同喜祥带来杀身之祸。
无奈之下,他只好硬着头皮开口:“喜祥能得贵妃娘娘看重,那是他的福气。可奴才与喜祥都是皇上的奴才,皇上若是觉得我们那儿出了错要打要杀,奴才等绝无怨言。”
“如今想来,你跟着周崇多年,临到尾却转投朕门下,也算不得是全力尽忠之人。”
刘全额间渗出些许冷汗:“奴才之所以转投到皇上门下,实乃旧主昏聩。”
“行了,你起来吧。”
唐惯佑情绪起伏不定,刘全一时摸不透他的心思只得跪着没动。
“怎么,你是想要朕亲自动手扶你起来吗?”
刘全连忙磕头:“奴才不敢。”
“如今朕刚登基,朝野内外闲言碎语不断,左右你在宫里也没什么用,就替朕去荆州处理几件事吧。”
说着,唐惯佑就将一封印了红泥的书信递到刘全面前:“这上面的人,一月之内全部处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