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奴念及当年之事,心中情绪来回翻涌了几波,却还是忍不住问道:
“苏家出事同吴家有何关系,同当今皇上又有何关系?”
傅阎:“因为当今皇上,也就是当年的南平侯,他需要苏家的那个女儿,而为了带走她,吴家与苏家的所有人便必须死。”
傅阎越说越玄乎,青奴的脸色也渐渐带了几分不耐烦。
“吴家与苏家虽同在慎洲,可两家却并没有什么生意上的往来,私下更谈不上什么交集。你倒是说说,皇上为了带走苏家的女儿,为什么非要吴家也跟着一起陪葬。”
“因为吴家同苏家当年定了亲。”
青奴眉心微皱:“你说什么?”
“吴家大公子,与苏家小姐曾定过亲。”
青奴神色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在他印象中,吴家同苏家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交集,便是有也不过是些应酬上的点头之交罢了。
现在傅阎突然跟他说,当年吴家大公子曾与苏家小姐定过亲,倒叫他有些懵了神。
难道是他记忆出了问题,还是说当年吴家背后,其实还有很多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傅阎话说到这里,便停住话音转而道:“当年吴家出事,高家虽有心出手想救,却敌不住背后之人的权势,最后救人不成反而殃及自身。如今时过多年,高家也成了这场阴谋中的牺牲者。”
青奴脸色几经变化,最后还是归于冷硬。
“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
傅阎:“你可以不信,只是我要提醒你一句,高溱是无辜的。他跟你一样都是受害者,你这样一味折磨他,日后必定会后悔的。”
“我做的事,从来就没有后悔一说!”
傅阎:“你若不相信我说的话,大可派人去查查当年慎洲苏家发生的事。”
房门里,浑身是伤的高溱听着傅阎他们的对话,心中积攒的委屈终于在这一瞬间爆发。
守在他身边的月竹见他伤心,也是心如刀绞。
“高溱,你别难过了,傅公子跟馆长说清楚之后,馆长以后便不会再为难你,也不会再逼着你接客了,你该高兴才对。”
边上待着的清风闻言皱了下眉:“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没看见高溱浑身都是伤吗?你还让他高兴,高兴什么,高兴他被人冤枉这么久,终于沉冤昭雪?”
“我就是觉得馆长知道真相了以后,便不会再为难他……”
清风瞪了他一眼:“行了,你少说两句吧。夜里地上凉,我们先把他扶到床上去。”
外面,傅阎又与青奴谈了许久,一直到院中灯笼光晕变得细微,小雨渐歇,傅阎才收住话音。
“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你若还想知道有关苏家当年发生之事的细节,便只能自己派人去查。”
青奴面上冷意褪去,却而代之的是良久的沉默。
就在傅阎以为他不会再开口之时,他却突然提着沙哑的嗓音问道:
“所以我这些年都恨错了人,对吗?”
傅阎看了他一眼,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应答。
青奴见他不说话,也不强求,只苦涩的笑了一声。
“你今夜就要带他走吗?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让我同他说会儿话?”
傅阎想了一会儿,还是点头道:“我就在院子里,你与他说完之后,我就带他离开。”
青奴藏在袖子里的手动了一下,他想要说些什么,可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