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韩芷突然灵光乍现,急忙开口:“因为这五年来我一直挂念侯爷,近日得闻边疆戍北将军大获全胜,即将班师回朝,我便大胆猜测此人可能就是侯爷。”
此话说完,韩芷自己都觉得漏洞百出,毫无说服力。
谁知越岂却只是愣了几瞬,便默认了她这个说法。
“所以你今日刻意引本候前来,是因为挂念本候?”
“倒也不全是……”
韩芷话刚说到一半,对上越岂骤然沉下的面容,吓得她话锋急忙一转:“就是因为挂念侯爷!可除了挂念侯爷,我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
“何事?”
“不知侯爷可还记得,五年前我救下你时,你曾说待你发达之后,会报答我的。”
折身坐入边上软塌,越岂淡瞥了她一眼:“本候怎么记得当日,是你强行将那珠花塞到本候手中,叫本候日后发达了,不要忘了你。”
韩芷娇憨一笑,殷勤将桌上新茶奉到越岂面前:
“都差不多、都差不多;侯爷如今统领千军万马,眼下小女子这小小请求,对你来说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从她手中接过茶盏,越岂面上瞧不出变化:
“说吧,你想让本候答应你什么请求?”
“他日侯爷复仇时,能否饶过韩氏一族人的性命。”
屋外雪声渐大,风雪扑得门窗猎猎作响,地龙的碳火炸裂出几缕火花,掉在越岂脚边被他踩成了一团灰烬。
“所以你当年救我,就是为了今日。”
五年来,他日思夜想总找不到当年韩芷救他的原因,如今算是明了。
明明置身暖屋,韩芷的心却在这一刻凉个彻底。
方才越岂看她那眼神,分明是动了杀意。
“是与不是?”
男子欺身相逼,眉眼间全是凉意,韩芷毫不怀疑他只要稍稍一动手,她就会彻底没命。
“是。”
额间渗出冷汗,情急之下韩芷还记得,越岂最厌恶人欺骗,到底还是说了真话。
低笑声在屋内响起,却无端叫韩芷打了个寒颤,紧接着她脖子一紧,铺天盖地的窒息感瞬间袭来。
“韩芷,你莫不是以为本侯真的好骗,当年就算没有你相救,我父亲的部下也会在御林军手中救下我。如今你却妄想用盗来的救命之恩,保住韩府一族,简直痴人说梦。”
猛的跌入床榻,韩芷不可避免的剧烈咳嗽了起来,咳到一半感觉到他靠近,又急忙惊恐的往床里端缩了几分。
“你……你都知道了。”
越岂何等聪明,到底是她自己蠢笨。
“当日你助本候逃脱追兵,今日本候饶你一命,自此我们两清。”
男子居高临下的站在床榻边,冷漠的目光几近淬了冰。
窗外风雪肆虐,四周被夜色收纳,寒冬冰彻入骨,一如他沉寂冰冷的眸子。
韩芷任由自己垂首迈入被褥,大开的窗户冷风肆虐,她手脚冰凉,却连起身关窗的力气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