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开口,越岂不满的又咬了她一口:“说话!”
脸上的疼痛叫韩芷思绪回笼,瞬间气得哇哇大叫:“你!越岂你无耻!”
“你小声点,若是叫别人听去了,丢了清白的可是你。”
韩芷气得头顶喷火,想也没想抓过他的手就死咬了一口。越岂疼得俊脸一白,下意识松开手,韩芷就赶忙从他怀中逃了出去。
“越岂,你卑鄙无耻下流!枉我当初还冒着杀头的风险去救你,你居然恩将仇报,我真是看错你了!”
墙角蹲着啃鸡骨头的许劲川闻言一愣,这个故事他怎么没听说过?
“你当初救我,不也是为了救你韩家。我回京这么久,韩府还能安然活到现在,你真当是你们运气好?”
韩芷揉了揉自己的脸颊,根本没功夫听越岂说话。
“你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了,当初你救我一事,难道不是存了私心。”
这人真是个疯子。
韩芷气得脑仁疼,也不想跟他继续纠缠,作势就要转身离开。
“你去哪儿!不准走。”
雅间门被越岂拦住,韩芷气得险些吐血。
“我说侯爷,你找我来就是为了折磨我吗?你现在折磨也折磨完了,能不能让我走,我还得去码头接人。”
越岂:“你是不是喜欢顾砚之?”
“啊?”
“还是你喜欢周隽?”
韩芷:“什么乱七八糟。”
越岂不依不饶:“反正你肯定喜欢他们两个中的一个,韩芷我告诉你,你们韩家欠我们燕王府几百条人命,这件事情没有那么容易就算了的。”
“害死燕王府的人到底是谁,你心里没数?你不要把所有过错都推到我们韩家身上。”
越岂被她气得双目赤红:“你敢说燕王府灭门一事,没有韩长忠在中间助力?”
这话韩芷确实不敢说。
“你走吧。”
越岂之前不知道,明明韩长忠害死燕王府的证据就摆在他面前,他为什么一直都不愿意理会。
直到上一次在南平侯府,他用计试探韩芷,看她到底会不会为了韩家去求周隽时,他就一切都明白了。
他喜欢韩芷,纵使他一直在心底否认,可这具想靠近她的身体不会做假。
想想也是悲哀,他竟然爱上了害死他们燕王府凶手的女儿。
“你走吧,我以后都不想再看见你。”
韩芷刚搭到门上的手一顿,整个人死气沉沉的站了会儿,终是拉开门往外走了去。
大堂内,秋儿瞧见韩芷失魂落魄的从楼上走下来,赶忙上前小心扶住她。
“小姐,你没事吧?”
韩芷步子沉重,眼眶蓄泪却找不到哭的理由。
“秋儿,你说如果有一个人害死你们全家上下几百口人,你会原谅她吗?”
秋儿不知道她意有所指,闻言只愤然的道:“奴婢自是不会原谅她,不仅不会原谅她,奴婢还恨不得剥她的皮、吃她的肉。”
剥皮吃肉
韩芷苦笑一声,她的第一世出生在几千年以后,家境优渥,父母恩爱。但是她却在十几岁那年身患癌症,父母倾家荡产为她治病,最后还是死在了手术台上。
第二世,她成了韩芷,本以为是上天怜惜,却不想韩家因为韩长忠对周崇的愚忠,在她穿越过来的第五年便被越岂满门斩杀。
这些日子以来,韩府被灭门时的景象一直在她脑海反复呈现,可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韩府沿上一世路径往前走。
这样感觉太过让人窒息。
韩芷想着这些事情慢步走出金玉楼,冬日的天空昏暗低沉,透不出一点净澈的云彩,也没有一丝叫人温暖的阳光。
“小姐,下雪了。”
韩芷正失神望着天空,一枚雪花从天而降砸到她面上,混着眼角滴落的泪水滑进衣角。
脸上冰凉的触感叫韩芷清醒了些,她重新迈动步子,正要往马车走去,一个身穿灰衣的老道士却突然拦到了她跟前。
“贫道行路多日,身上钱财入京又遭了贼,不知小姐能否给些赏钱,让贫道去前面酒肆装一壶酒。”
看着眼前这个骨瘦如柴的老道士,韩芷不解的皱了皱眉:
“你既然无钱,得了钱自当先解决温饱,如何能贪于饮酒。”
“对贫道而言,酒比一切吃的都要美味,所以贫道宁愿拿钱换酒,也不愿草草饱腹。”
秋儿:“你这个老道士如此嗜酒如命,就不怕那一日被酒夺了性命。”
秋儿的话叫那老道士哈哈一笑,伸到韩芷面前乞讨的手也收了回来。
“人生到头,全是梦。既是梦,又何惧生死,一切都是命数,由不得人!”
说完,那老道士便慢吞吞往前方走了去。
韩芷看着那老道士的背影,只觉十分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秋儿,你去把这五两银子拿给他。”
看着递到自己手里的荷包,秋儿心中不解:“那老道士明显是骗钱,小姐真要给他?”
“不过只是五两银子,给他便是,不妨事。”
听她这么说,秋儿只得拿上荷包朝老道士追了过去。那老道士得了钱也不道谢感激,只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写满字的黄纸递给秋儿。
“把这个给你家小姐,可解她心中困惑。”
秋儿只当他是故弄玄虚的江湖骗子,接过那张黄纸后便随手塞进袖子里,也没怎么当回事。
“你拿着这五两银子打完酒还有剩的,再去买几个烧饼吃吧,别辜负我家小姐的好心。”
老道士笑着应声,很快就消失在了人群里。
渡河码头,魏老夫人扶着身边的婆子刚下船,就被站在前方的曾广等人吓了一跳。
瞧着她,曾广抱着剑上前恭敬的行了一礼:“您便是韩大小姐的外祖母,魏老夫人吧。”
“你是何人?”
魏老夫人活了大半辈子,见过不少风浪,可还是被眼前这一群杀气腾腾的黑衣人吓得够呛。
“在下曾广,奉我家侯爷之命,特来护送老夫人前去韩府。”
“侯爷?那位侯爷。”
曾广板着一张杀人脸,一本正经应道:“顺成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