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广原是在五皇子府监视周隽,得闻越岂孤身一人来了钟鼓楼,心中不安这才一路寻了过来。
他这边刚挥剑逼退刘全,越岂就起身走到他身旁:“无需恋战,我腿上的银针有毒,我们先行回府。”
边上刘全看破他们的意图,当即召拢还活着的几个死士,正欲来个最后的围剿,曾广就拿出藏于袖中的燓弹往空中一抛。
等到燓弹雾气散开,刘全再想追击时,巷中早没了二人的身影。
“一群没用的废物!”
一直躲在巷口处的戚良见状,赶忙快步走上前:“要不要末将现在就带人围了顺成侯府,反正他腿上中了九千岁的银针,接连三日也无法动弹,我们何不……”
“啪!”
戚良被打得脸颊生疼,赶忙跪到地上:“末将失言,九千岁恕罪!”
“戚良,你别以为咱家不知道你心里的小心思,咱家警告你以后办事最好小心点,要不然你儿子就连给你送终的机会都没了。”
提及戚惺,戚良一改方才的态度,急急应声:“九千岁放心,顺成侯这件事末将一定会处理好。”
“给咱家派人仔细盯着顺成侯府,一有风吹草动就即刻全部拿下,若是有人抗拒,直接当场斩杀,不可有误!”
“末将听命。”
半个时辰后,薛徽的小别院。
看着一身是血,突然闯进自己房里的两人,薛徽先是一惊,继而赶忙上前帮忙扶住越岂。
“这是怎么回事,伤到那儿了?”
曾广跟他一起小心扶着越岂坐入椅子:“是中了绝狱之人的银针,针上有毒,小的现在要赶去清心堂请大夫,大公子先替我看住主子。”
说完,他也不等薛徽反应,一个飞身就跃出了屋。
望着曾广来去无影的动作,薛徽双眸微怔,愣了半瞬后才赶忙走到越岂身边。
“绝狱的人怎么会突然对你动手,可是奉了皇上的旨意?”
越岂现在两条腿没了知觉,闻言有些烦闷的开口:“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只说自己是绝狱之人,但具体是真是假,谁也说不清楚。”
听他这么说,薛徽才在心里松了口气:“绝狱自来效忠皇上,就是绝狱掌事太监刘公公,也是伺候了皇上多年的人。你如今正受皇上器重,想来绝狱之人不敢动你,应该是其他冒名顶替之人所为。”
薛家人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如今这个情况越岂也没法跟薛徽好好解释,只能默认了他这个说法。
与此同时的清心堂,安珩站在库房里,瞧着眼前自己幸幸苦苦打拼一年得来的金银财宝,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一年过去,距离我变成首富的梦想又近了一步,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允棠抱着账本跟在他身后翻了个白眼:“去年,公子一共进账五千两白银,三千两黄金,各色玉石摆件三十套,珍贵紫檀壶一个,金玉观音像一座。距离公子万两白银,五千两黄金,八十套玉石摆件的目标还差得远。”
原本还一脸开心的安珩面色微变,赶忙从她怀中抢过账本细细看了一眼:“不可能,我去年坑了那么多人,怎么会没有完成目标。”
“这些账都是我一笔一笔记的,公子若是信不过,可以自己清点库房再对一遍。”
安珩郁闷的挠了挠头,抬眸看着前方硕大几个箱子,正想说再重新清点一遍金银数目,曾广就从屋顶掀开瓦片飞了下来。
“啊啊啊啊!进贼了,进贼了!允棠你快保护好账本跑去报官,我誓死要同我的这些宝贝待在一块。”
允棠也被突然出现的曾广吓得够呛,下意识准备听安珩的话往外跑去,却见凶神恶煞的曾广,竟直接单膝跪到了安珩面前。
谁知安珩见到他这样,居然抱着边上金玉观音哇哇大哭了起来:
“你别跪我,我没钱!你就是跪我,我也不会把我的这些宝贝给你的,你趁早死这条心吧!”
“在下乃顺成侯府暗卫,我家侯爷身中绝狱毒针,现下毒发双腿麻痹无法动弹。得闻安大夫医术高超,恳求安大夫随在下走一趟,若是能医治好侯爷,顺成侯府定有重谢。”
本来急得不行的安珩闻言一愣:“你是来求我去治病的,不是打劫的?”
“在下乃顺成侯府暗卫,只管杀人,不打劫。”
本来刚松一口气的安珩,听他这么说,整个人又不太好了。
“你、你刚说你家侯爷中了绝狱的毒针,但我解一次这种毒很贵的,你确定要找我?”
闻言,边上允棠没忍住又翻了一个白眼,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有心思坑钱。
曾广听安珩话里这个意思,是能解越岂腿上的毒,顿时高兴的站起身:“你放心,我家侯爷啥都没有,就有钱!只要你能治好侯爷,你想要多少银子尽管开口。”
他这么说,安珩心里也高兴。
他啥都有,就缺钱!所以他最喜欢跟这些有钱的傻子看病了。
一刻钟后,安珩看着躺在薛徽床上,双手已经开始麻痹的越岂,只觉十分眼熟。
“上次花灯会,我是不是见过你家侯爷,当时我还卖了他一瓶补肾壮阳的药,瞧着他如今这面色,想来是那药起了作用。”
一旁薛徽听着安珩的话面色微惊,欲言又止的看了看两眼喷火的越岂。
“难怪在西北你一直不近女色,没想到……,唉!”
安珩正取下药箱,低头寻找导出毒素用的软管,闻言顺口道:“体虚自是不敢近女色,若是只顾一时放纵,伤了根本叫日后不能人道,那岂不是同宫里的太监一样了。”
不能人道!
薛徽双眸瞪大,突然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严重。
“那大夫,他这病能治好吗?”
“住嘴!”
越岂手脚发麻,呼吸也变得沉重了许多。本来他是不愿意说话的,眼见这事越传越离谱,还是忍不住咬牙道:“本侯身体好得很,你们休要胡说!”
见他这样,薛徽以为他是被戳中伤心事,心里难受,只得缓声安慰:
“若是有病,我们还是得好好治病,不可逞一时意气,最后却害了自己。你放心,作为兄弟这事我一定替你好好保密,保证不让第五个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