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今孤身一人,独留在府中过年也没什么意思,所以就想着来这里看看夜景。”
韩芷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根本不相信会有这么巧的事。
见她眼露怀疑的看着自己,越岂小脾气瞬间也上来了。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我还能因为你,大半夜的专门跑来这里?”
韩芷移开视线,小声嘟囔:“我可没这么说。”
“哼。”
哼?
韩芷刚刚移开的视线又转了回来,一时间她看越岂的目光都变得有些微妙。
“侯爷,我一直有件事想问你,你是不是……”韩芷在脑海里组织了下词语:“你是不是有多重人格?”
“多重人格?什么意思。”
“就是你一个人的身体里面,有很多个人的性格。”
越岂淡瞥她一眼:“人心本来就复杂,心情变化更是反复无常,岂能就性格简单的判定一个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你有的时候有些分裂,看上去不太正常。”
刚才多重人格四个字越岂没怎么听明白,眼下不太正常四个字他却是听明白了。
想着,他当即不高兴的揪住韩芷的小脸蛋:“你骂我?”
“我没骂你,我这是关心你!你不知道多重人格这种病在我们那里,有的可是十分危险。”
越岂伸出另一只手,扯住韩芷左侧脸颊:“你不仅骂我,你还诅咒我得病。”
“我这不是诅咒,只是善意的问候,我这是关心你。”
听到关心这两个字,越岂心下微动,冷哼着收回手:“算你还有良心。”
韩芷小脸得救,赶忙伸手轻轻揉了揉:“侯爷,有没人给你说过,不能对女子动手动脚,这样很不礼貌。”
“你跟其他人不一样。”
韩芷揉小脸的动作一停:“为什么?”
越岂垂眸凑近她,面上带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因为你上次占了本侯的便宜,自是与别人不一样。”
“我何时占你便宜了?明明是你……”
韩芷红着脸话说到一半,便不想说了。
越岂偏不如她愿,随意抬手撩了撩她的碎发,沉声:“我怎么了?”
“明明是你无耻!”
韩芷咬牙吐出这几个字,别开脸不愿意再理他。
见她生气,越岂也不再逗她,只笑着移开视线:“韩府如今的情况想必你心中也清楚,本侯建议你最迟这几日就要出手,若是再迟疑只怕就来不及了。”
“你什么意思?”
越岂侧眸看了她一眼,从袖中掏出一张纸。
韩芷看清那纸上的花纹,俏脸一沉:“你派人监视我。”
“如果我说这是意外,你相信吗?”
韩芷眸中凝冰,再不见往日神情:“你觉得呢?”
瞧着她这个样子,越岂有些无奈:“这封密信是我的人,从绝狱手中抢到的,我并没有派人监视你。”
绝狱?
若说知道越岂监视她时,韩芷是愤怒,那当现在她得知是绝狱在监视韩府,她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蹿上脑门,直冷得她浑身一颤。
难怪上一世送去荆州的信,一直到韩长忠入狱她都没有得到回音,竟是落到了绝狱之人的手里。
“魏亘早年在长安城当吏部尚书提拔了不少人,如今朝中一品大员里有好几个都是他的门生,你给他写信这个法子确实没错,只可惜韩长忠的这一劫,他救不了。”
韩芷:“你怎么知道我找他,就一定是要他救我爹。”
越岂挥了会手中的信:“这上面都写着呢。”
韩芷只是笑笑不说话,瞧着她这副模样,越岂心中有些没底。
“难道你早知道这封信送不出来,还另外寻了退路?”
“狡兔还得三窟,如今这个情况,我又怎么会将希望全寄托到一处。”
越岂皱眉:“你另外还找了谁帮忙?”
韩芷取下身上的大氅塞到他手里,笑着开口:“不告诉你。”
与此同时的二皇子府,周熵看着摆在桌上的密信,有些不解的看着来人。
“你说你家小姐是,吏部尚书韩大人的女儿?”
云雀点头:“正是。”
“本皇子同你家小姐自来并无交集,这个忙我帮不了。”
眼见周熵就要将密信退给自己,云雀拿出来时韩芷教她的话道:
“若是二皇子不愿意帮这个忙,只怕明天一早,二皇子同我们韩家暗中往来的消息,就会传遍整个长安城。”
“你敢威胁我!”
云雀强行稳住身子:“奴婢不敢,奴婢只求二皇子能帮我们韩家这一次,他日二皇子若是有需要我们韩家的地方,我们自当尽心竭力万死不辞。”
“父皇只是暂时停了韩大人的职,并未说要降罪韩家,你们何必如此慌不择路。”
听他这么说,云雀索性直接跪倒在他面前:“若只是那日宫宴的事,韩家自是无碍,可若是同当年燕王府灭门一事牵扯上,韩家便必死无疑。”
云雀突然提及燕王府三个字,直吓得周熵面色微白。
“二皇子,奴婢只求二皇子开恩,帮我们韩家这一次。我家老爷自来效忠皇上与皇后娘娘,若是我家老爷倒了,高兴的只会是城东之人,就是这样二皇子也无动于衷吗?”
五皇子周隽的府宅在城东,周熵自小就同周隽不对付,眼看着如今周崇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若这个时候叫周隽得了便宜,那今后朝堂风向岂不是都要朝他那边去了。
想着这里,周熵心中越发混乱。
云雀眼见他迟疑,急忙又道:“我家小姐说了,若是二皇子愿意帮我们韩家这一次,她定能说服住在锦州的外祖父,让他在储君之位上帮二皇子一把。”
韩长忠这人认死理,只懂一味效忠周崇对朝中其他人事都不怎么上心,为这样人公然去得罪周崇,实在有些不划算。
可若是得罪周崇一次,能叫混了三朝的老狐狸站到自己这边来,那这笔买卖就要另外打算了。
派人送走云雀后,周熵在心里细细盘算着此事,想了许久也拿不定主意,只好提笔将此事写下,命人送进宫请皇后薛绫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