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面无表情,甚至是可以说寡淡,对眼前之人满怀恶意的嘲讽,仿佛闻所未闻一般。
“切,装什么装!有天大的本事,也只不过是个小小的衙役罢了!”此言一出,许有不少人不满,却碍于他的凶恶,只能忍气吞声。
“别嚷嚷了,江北,大人传你。”传话的人表情一言难尽,落在了江北身上的眼神满含探究。
他身份不高,在衙役这个位置上,似乎停滞了,止步不前,兜兜转转十几年也没有升迁过。
往日在衙门的地位,就更加不必言说,本人又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似乎对眼前位置一直十分满意。
这样一个人,会突然得到大人传唤?不仅仅是他们觉得奇怪,连江北自己都诧异了起来。
单指指向自己。“我?”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就是你,还不快去。”不耐烦的催促起来。
江北怀揣着一肚子的困惑进了大堂。一声大人堵在了喉咙口,高座上空无一人,前头不远处,倒是站了一个小年轻。
“你是?”伴随着疑问,江北眼眸微眯,看清楚了青鹭的面容之后,心悸无比,他僵硬的站在原地,看着那张陌生却又泛着诡异熟悉的面容,陷入了多年前的回忆之中。
江北从未看见这张脸,可却又是处处感觉到熟悉,还有莫名的恐惧。
“江大人觉得我是谁呢?”青鹭也是初见,并不妨碍他对于眼前之人的延误,若是庄叔说的没错,这人也是当年的罪人之一。
青鹭咬牙忍恨来了,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表情。
眉宇间触目惊心的恨意,令江北恐惧,无人知晓江北的过去,他在衙门已经待了十几年,过去的同僚要么升迁,要么调遣,也不知是不是老天庇护,兜兜转转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谁都料想不到,一个看似平平无奇的衙役,身上居然藏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二人无声僵持着,青鹭没有开口,黑白分明的眸子满是恨意,江北看着那样的眼神,忽然就露出了一抹释怀的笑容,感觉心中紧绷的弦松动了。
或许早该有今天了,他一直僵持不动,也是冥冥之中,也是在等待庄家的后人吧。
“我知晓,终究还是躲不过这一劫的。”暗自感慨一句,江北眉宇间的皱褶松动了,十几年的重担压在心头,沉甸甸的,现在或许是卸下这份重担的时候了。
“躲不过?”青鹭盯着眼前之人,恨意勃发,“江大人不会觉得,用这么轻飘飘的话,就能血债血偿了吧?”
青鹭年少气盛,哪怕是来之前,庄叔千叮咛万嘱咐,也还是难掩自己的愤怒。
江北的表情复杂,轻松和紧绷夹杂在一起,“当年的事情。”
“你什么表情?怜悯?!”
“你有什么资格!”
一双柔弱无骨的手抚上了青鹭的肩膀,用力的按了按。
“行啦,青鹭,还是听他好好把话给说完吧,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也很想要知道。”
“陛下!”无心之言,入了有心人之耳,江北目瞪口呆的看着古玥颜和帝修,如果她没有幻听的话,那么,刚刚他喊的是陛下!
难不成?江北忽然哽噎住了,怪不得,垂下眼帘,“难怪啊,也终于等到今日了。”
“庄叔还好吗?”突如其来的发问打断了古玥颜的动作,她饶有兴致的看着江北,“挺好的,请吧,江北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