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并没有过多的折腾,十分顺从的就跟着古玥颜他们走了,重回客栈,带了个特殊的客人。
“庄叔,许久未见了。”
“是啊,江大人,别来无恙啊。”
二人相见,让青鹭十分不解,为什么庄叔表现的如此平和?“庄叔。”
“青鹭,当年的事情,许多人也是身不由己。”
江北侧过脸,难掩沮丧,是啊,身不由己,简简单单的词语,却饱含了多少无奈?无人知晓。
他叹了口气,打断了庄叔的话,继续提起这些过往,还能如何呢?触景生情罢了。
“你们想知道什么?我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算是对那孩子,能做的为数不多的事情了。
目光落在尚且不平的青鹭身上,他很像是庄家人,不仅仅是面容上的相似,更是性子的坚毅。
时过境迁,“当年的事情,我也有许多不清楚的地方,不过你也知晓,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衙役,没本事调查出真相来。”
回溯过去,江北记得,那是个雨夜,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大雨淋漓,衣衫满是濡湿的痕迹。
江北不耐的捏着身上的衣服,和同僚抱怨着该死的鬼天气,“这天真是见鬼了,阴雨连绵不断。”
“江北,你要不要去换身衣裳?接下来你还得去巡街吧?”
江北揉了揉脖颈,瞪了那人一眼,手臂横在了他脖子上,“还不快点松开,换什么衣服?这天气换了也是白换!”
那人嘻嘻哈哈笑了两句,调笑之中,江北挎着自己的佩刀,看着门外的雨滴,重重的叹了口气,也情不自禁抱怨了一句,“鬼天气。”
“诶,江北,今日要不要和我换班?”说话的是同僚好友,宋玉致。
“你今日又有什么幺蛾子了?”
宋玉致嬉笑了两声,语气高昂,“你把我当做什么人了?只不过巡街的时候,去瞧瞧那所谓豆腐家的小娘子有多俏丽罢了。”
“这算是什么坏事呢?”
江北不轻不重的给了他一拳,“当心被那豆腐家的小娘子告上。”
“怎么会怎么会,今日我负责守卫大人,也不知是哪门子的远客,还非要让我人看守,不让外人出入。”
江北记得,自己那时随意的道了一句,“许是什么尊贵的客人吧,说不定是上头派来的人。”
谁能想到呢,那时候的无心之言,却是一语成箴。
“下雨了。”帝修站在窗沿边,天色雾蒙蒙的,骨节分明的手上停了几滴雨滴,江北缓缓睁开双眼,苦笑了一声。
“当年我替好友站在了书房外,却万万没有想到,害了他。”
私底下换班是明令禁止的,不过,上头看守不严,也不怪下面的人零散了,偷偷摸摸换班,是常有的事,彼时,江北与宋玉致还不知道,那一雨夜的见面,会是生离死别。
“我在外头看守,雨声遮掩不住书房中的交谈声,其中一个人我听出来了,是县衙的衙尉,;另外一道声音,并不熟悉。”
无意间听见了几句,议论的是庄家一事。
哪怕是时至今日,回想起那几句话,江北也觉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