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人的性命,在几句调笑之中,就已经决定了。
“庄家一事,就拜托大人了。”
“大人您真是说笑,小事一桩罢了,您派下人通报一声即可,大驾光临,还恕我招待不周。”
寥寥几字入耳,江北眉头一皱,发觉事情好像并不怎么简单,庄家贪污此事,在当地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江北身处衙门,听闻此事也不在少数。
他越听越觉得心惊无比,这是,这分明就是……
外头雨声滴答不断,一股寒意从江北脚底升起,从脊背攀升,江北无法挪动自己的脚步,控制不住恐惧蔓延。
他不知自己怀揣着什么样的心情离开的,第二日回过神来,下意识想要找宋玉致商议此事,看见了这辈子,都难以忘怀的场景。
尸体被水泡的发白,如同破败的东西一样摆在两条长凳之上,众人只道可惜。
“好端端的,怎么就失足了呢?”
“昨日宋玉致似乎喝酒了吧?昨天夜里雨下的如此之大,大家都闭门不出失足落入水井里头,呼救怕是也没有人听见。”
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个意外,唯独僵硬站在门槛处,无法往前一步的江北清楚,宋玉致的死没有那么简单。
前一天还在喜笑颜开的面容,此时此刻成了冰冷的尸体,现实让江北无比陌生,难以接受。
“还是快快入土为安吧,宋玉致有家人吗?”
“丧事该如何办理啊。”
“他父母双亡,又没有什么亲眷,也不知衙门能不能拨点银两,把人妥善处置了。”
江北磕磕绊绊走了过去,旁人唏嘘,让他节哀,如何节哀?
“他好酒,却从没在衙门喝的醉醺醺!你们!你们!”
“江北,我知晓宋玉致是你的好友,但是,人死如灯灭,你节哀啊。”
“江北!”
堂屋嘈杂,声音不断,那日江北的哀嚎沙哑。
宋玉致由衙门出面,贴了一点银子,简单的办了个丧事之后便没了后续。
江北整日抑郁,他倒是想要为自己好友求个真相,课内日发生过的一切仿佛烟消云散,衙尉也许是害怕他闹,是明面上敲打了两句,实则已经把江北抽出了主要队伍之中,整日干些打杂。
“再后来,庄家就被抄家了,我也许窥探到了一些内幕,但终究还是败了,想着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便帮了庄叔一把。”
“我暗中调查多年,却只能知道那人是朝中的某位大官,至于身份瞒的是严严实实,如今这么些年过去了,衙尉我打听过消息,他死在了上任途中。”
“怎么会这样?”青鹭忍不住你难出身,但是帝修与古玥颜对这个结果却没有太多的意外。
当年夜里,与衙尉交谈的,就算不是司命本人和他也逃脱不了干系。
“居然赶尽杀绝到这种地步,还真是狠心。”
江北听着古玥颜的话,心尖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