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寒不急不缓地收拾好手上的伤,这才对着阮迟月说。
“不用了。”
阮迟月内心有些不解,但也不想多问了,撇过头看向窗外。
萧墨寒含目休息,但是片刻就再次睁开了,看着阮迟月。
她的姿态与都城里他看腻了的官家、富家小姐截然不同,体态赏心悦目,落落大方,毫不扭捏,比他见过的男人都要潇洒。
在这时候,她一贯冷漠的面庞在窗外万家灯火的照耀下,仿佛也变得柔和起来,带着几分女性的温柔,比起那个冷淡的样子不知道好看多少倍。
只是,像这样淡漠的女子,也会有温柔可人的一面吗?
萧墨寒望了她很久,眼中蕴含着似有若无的占有欲。但是阮迟月一转头,他马上就移开目光,重新闭上眼睛。
阮迟月没有发现他的打量,看他一眼,同时闭上了眼睛。
很快,马车就到了阮家的门前。
阮迟月从容下车,侍卫尘濡立刻取出了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用黑色的布紧紧裹着,看不出是什么。
“阮小姐,这个物件是三殿下给老太君献上的寿礼。还得麻烦您转交一下。”
阮迟月面露惊讶,但是接过了,“谢三殿下,臣女代祖母先行道谢。”
萧墨寒没有多说,等到阮迟月进了阮家之后,才下令调头回皇子府。
与此同时,阮府旁的另一个巷子里,安静地停留着另一辆马车。
驾车的侍从看着并未点灯的揽月阁,说道:“主子,您看这屋子里还是了无人气,阮小姐指不定不回来了。”
车的帐幕缓缓被掀开,长相凶恶的七王爷正垂头摆弄着一个袖珍的白匣子。
侍从追问:“主子,或者让属下把贺礼送去老太君那里?”
七王爷淡淡抬头,面容上的皱纹和杂乱的胡子遍布,但是他的眼中充斥着无害的热情,与往日里凶巴巴的样子截然不同。
“老太君根本不明白这个礼物的含义,只有阮小姐才明白,再等一会儿。”
这样的嗓音与平常的声音更是大相径庭,富有磁性又兼并柔和,听起来十分悦耳。仿佛有什么神奇的力量,令人放下警惕,沉浸其中。
七王爷年龄已经过了五十,但是这样的声音,竟与少年无异!
只再等了片刻,揽月阁的灯火就通明了。
侍从十分喜悦:“主子,一定是阮小姐回到屋里了!”
七王爷也笑出了声,他的眸光似水,万分温和,令人沉醉。
“好,派人把它送进阁楼里吧。本王得快点离开了,陛下今日又动了火气,回头就会找本王要温养的药方。”
马车启程,朝着皇宫的方向行驶。
……
阮迟月刚刚进门,尚光钺就猛地从她的身后出现,“月姐!”
阮迟月冷淡地瞥了他一眼。
尚光钺兴致全无,“月姐怎么还是这么淡定!”
阮迟月道:“在我推开门那一瞬间,你在房梁上动了几下。”
阮迟月寻了个地方放下萧墨寒所送的寿礼,到处观察了一遍,看到四处都被拾缀得非常干净,阮迟茵也不见了踪影。
尚光钺表情受挫,不过还是跟着阮迟月,热情地把茶给她,“月姐,我们不妨聊一聊钱吧?”
此刻阮迟月心情舒畅,询问道:“哦?你指的是什么?”
尚光钺摸了摸脑袋,笑道:“我们谈个条件吧?”
阮迟月在衣柜里翻找出合适的服装,预备把礼物给老太君带去,“不感兴趣,你出去吧。”
尚光钺赶忙补充:“是蕊娘背后的秘密,你不想知道吗?”
阮迟月面色不变,“出去。”
萧墨寒是何方神圣?怎么可能给尚光钺留下蕊娘方面的线索?
尚光钺着急了,“蕊娘偷盗的并不是军事机密!你明白萧墨寒是如何审讯她的吗?萧墨寒故意取了一个白狐的面具,告诉蕊娘她家主君已经处于生死攸关,蕊娘一慌张,就都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