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宝珠的话并未给阮迟月的内心造成什么波动,相反她还能很好的维持住自己的体面。
听到阮迟月这么一问,众人立马安静了下来。
是啊,都说阮迟月伪造了黎城的画,那画又被阮重瑞拿去黑市卖了,但具体怎么个经过,他们是不清楚的。
“好你个阮迟月,既然如此,那本姑娘就让你死个明白!”
薛宝珠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追出来的荣国公直接打断了。
“诸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犬子和小女犯此大错,老夫先代小女向大家伙道个歉!”
语罢,朝着众人鞠了一个躬,随即快速走向阮迟月。
“好你个不孝女,竟敢伪造黎城的金箔画赠与你祖母作贺礼,事到如今你可知错!”
荣国公的胸膛快速起伏,显然是气得狠了。
然而阮迟月看都没看他一眼,更别提做出什么表情。
“果然不愧是荣国公,荣国公大义,不包庇不偏袒,实乃大义灭亲的典范,我们就来听听荣国公怎么讲。”
有了荣国公开口,薛宝珠立马跟上,人群也开始三三两两的点头。
然而对于这一切,阮迟月只想冷眼旁观。
“这个不孝女先是把假画送给老太君做贺礼,以取得弟弟信任,随后又哄骗弟弟盗画去黑市竞拍,以期蒙混过关谋取暴利,实乃我家门不幸!”
荣国公一番话说得众人感同身受,就连看向阮重瑞的目光都带了些同情。
“这么说,阮重瑞也是受害者?”
薛宝珠更是捂嘴惊呼,似乎在为自己之前错怪阮重瑞而自责。
看见这一幕,阮迟月骤然皱起了眉头。
还真是好算计!
旁边的云琴实在没忍住,也来插了一嘴,“迟月姐姐,真没想到你居然会是这种人!若是三皇子知道了你这般做派,定会来找你退婚的!”
阮重瑞没想到父亲竟会这般偏袒自己,更没想到父亲说起谎来都不带打草稿的,更别说脸红心虚了,简直比他还要信手拈来!
想到此,他更加不心虚了,不就是说谎,他在行!
阮重瑞露出一脸难过的表情,张口说道:“阮迟月,你就是算计好了才给祖母送礼的吧!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想坑我?你的心肠怎么能这么歹毒?”
听了阮重瑞的话,人群瞬间沸腾起来了。
至于荣国公,就算给阮迟月泼了一盆脏水又如何,只要能护住儿子的声誉,他根本不在乎!
想通了这些,荣国公骂得越发起劲了,“阮迟月,亏得皇上对你青睐有加,为人忠诚你就是这么践行的?黎城公子视你为好友,你怎能做出这种不义之举?祖母那般疼爱你,你就是这样孝敬她的?难得弟弟如此信任你,你作何这般残害于他!”
在他口中,阮迟月似乎真的成了那个一无是处只知道为非作歹坑害弟弟的不孝女。
最后,荣国公一锤定音,“阮迟月,你个狼心狗肺的混账东西!我荣国公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玩意!我没有你这种女儿!”
阮迟月握紧了拳头,猛地朝着荣国公走去。
她正要开口,不料旁边一个四五岁大的男孩忽然扔出了一个石块。
那石块有鸡蛋那么大,碰巧砸在了阮迟月的脑门上,阮迟月的脑门瞬间就红了,甚至隐隐有血丝渗出。
“骗子,你这个大骗子,你是坏姐姐!”
小男孩一边喊一边骂,看起来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阮迟月缓缓抬头看去,绷紧的脸像极了大人哄骗孩童语中会吃人的虎:“你给我等着!”
小男孩被阮迟月这么一说,瞬间就懵了,随后哇哇大哭起来。
人群中的议论声越发的大了,在他们口中,阮迟月不仅不思悔改居然还恐吓小孩,简直就是无可救药!
荣国公更是一脸大义凛然地表态,“清羽姑娘,我阮家向来不会做出那等包庇窝藏的肮脏事,如今这不孝女丝毫不知悔改,待她和诸位道了歉,清羽姑娘尽管将她带走,无论如何处置,老夫绝无二话!”
清羽姑娘是见过世面的,对于荣国公的话并不搭讪,而是迟疑道,“荣国公确定此事你能做得了主?”
“若非这不孝女犯下这等大错还这般作态,本将军作为一个父亲断然不会……”
“你不是我父亲。”
然而荣国公故作沉痛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阮迟月打断了。
听到阮迟月泛着冷意的话,荣国公有些不敢置信,“你再说一遍!”
“荣国公刚刚可是亲口说过没有我这种女儿的。”对于荣国公的怒吼阮迟月根本不怕,依旧是一副淡漠的样子。
“好你个不孝女!我阮家怎么会出了你这么个糟心玩意!”
荣国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不孝女是想反了天了不成!
然而阮迟月压根不理会他的怒意,而是对着清羽姑娘道,“就算我是荣国公的女儿,此事他也断然做不了主!”
说着转过身,看向张大嘴的一行人,眼里的冷意犹如实质。
原本阮迟月只是想把阮重瑞背后的尾巴给抓出来,没想到倒是让他们一番好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