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清还在想今天的事呢,并未理会竹琴这番话。
竹琴便也没再说什么,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给孟云清捏脚。
过了许久,孟云清睡醒,睡眼惺忪的看向竹琴:“竹琴,现在是几时了?”
“刚打过更,现在应该是戌时一更,夫人您已经睡了一个多时辰了,是想洗漱了吗?”
孟云清心中懊恼,怎么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那个小郎中,你是在哪找着的?”
竹琴正往脚盆里加热水,闻言回答道:“奴婢不是急急忙忙跑出去的嘛,没多久便在南街头遇见小郎中,小郎中见我神色慌张,便告诉我他就是郎中,我着急,也就顾不得许多,连忙把人带来了。”
“哦,对了,与小郎中同行的还有个郎君,本来那郎君是要同小郎中一道来的,后面不知怎的人就不见了。”
“奴婢还听见那郎君唤小郎中什么杜商陆呢!”
“这事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孟云清脸色微变,那小郎中明明说自己闲云野鹤,京中没有有认识的人,竟然是睁眼说瞎话?
只是,好端端的,他干嘛骗自己?
“奴婢这不是着急嘛,一下子哪里顾得上这些。”竹琴委屈道。
孟云清靠在太师椅上,挥了挥手:“知道了,时间不早了,今天一天够折腾的,你也辛苦了,早点休息吧。”
竹琴还想说什么,但看着孟云清略显疲态的样子,终究什么也没说,小心翼翼地退下了。
第二天,孟云清挑了身素雅端庄的天青色裙子,头上不过簪了一只粉色绒花,化了个素净的淡妆。
竹琴看着铜镜里的孟云清,嘴巴似抹了蜜一样:“夫人真是好看,怎么打扮都好看,您这样一穿,跟十几岁的小姑娘没啥区别。”
孟云清无奈的看了眼她:“就你嘴甜,偷吃蜜了。”
“本来就是妈。”竹琴嘻嘻一笑。
待孟云清收拾好,带上贺礼出门时,才发现孟峥的马车已在家门口等候多时了。
孟云清撩开马车的帘子,一眼便看到端坐在其中的孟峥,他正合眼休息着呢。
今日他穿的是一身雪青色的袍子,腰上缀着乳白色的玉佩,同鸡蛋般大小,上面刻着繁琐的花纹。
但就算他闭着眼,周身也有股无形的气场,令人生畏。
孟云清却不怕他,打趣道:“将军昨日是做贼去了?这般困倦。”
听见孟云清这话,孟峥缓慢睁开眼睛,他眼中布满血丝,尽显疲乏。
“昨日军中突有急事,处理了一夜。”孟峥声音沙哑,听着让人心疼。
孟云清想起刚刚她还打趣他,一股愧疚油然而生:“你先回去休息吧,这生辰宴也不是什么大事。”
孟峥摇摇头,拉过她的手,轻轻抚摸:“放心,不碍事,路上睡一下就好。”
说完,便将孟云清一把拉到身边,一个翻身就枕在了孟云清大腿上,拉着孟云清的手不肯松。
孟云清浑身一僵,看着怀里的孟峥,虽睡着了,但眉头依旧紧蹙,终究不忍把他推开。
她长叹一声,另一只手轻抚孟峥眉头,想要将他眉心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