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可真狠呐,不就是打了她几下,怎么就告到了衙门来,这是要毁了张家啊!”
“是啊是啊,一个丫头片子,还是自家婆娘,老子打就打了,难不成还犯了律法?”
陆云月皱了皱眉,不禁开口道:“自然犯法!她是你们的妻子之前,先是一个人!”
袁氏握紧了女儿的手,他们一家今日暂时关了店,陪着翠萍和姜米两个小姑娘一起来报官,“丫头怎么了!你们就是丫头生出来的,难不成你觉得你娘也合该天天挨你爹的打吗?”
“就是!”
倒是有那认识前头几个出声反对的人的,一个中年男人摇着扇子笑的轻蔑:“嫂子,你可是说对了,那人他娘可不就是他爹打死的?他娘活着的时候,他若是心情不好了,还学着他爹一块儿拿他娘撒气呢!”
袁氏气的面色通红,已经有旁人帮着骂了出来:“人渣啊!亲娘都打,唉!”
“……”
那人被认出来,虽说仍不觉自己有什么不对,但到底面色讪讪,不敢再多话。
外头人多,声音便有些嘈杂。
司长抬了抬手,便有捕快朝外喊了声,以示警告。
衙门外对着张家和那汉子指指点点的人也都熄了声音,接着瞧下去。
司长已经看完了状纸和姜米呈上来的证据:那份张家买断了姜米的姐姐姜玉的契约。
状纸是陆家买了几斤点心,托了隔壁那位秀才郎写的。
读书人心怀正义,写到一半便泪湿衣襟,陆家劝了许久才叫他将点心收下。
司长沉吟片刻,示意捕快去张家捉张鸣过来:“状纸上写,你们还有人证?叫上堂来。”
“呜呜,我可怜的女儿啊……”
人未至,声音便先传了过来。
李家媳妇身为继室,此刻却哭的像是没了亲女儿一般撕心裂肺。
陆云月站在人群里,看着这家人哭闹,只觉得讽刺。
“……肃静!”司长皱着眉扶了扶额头,叫停了这场“大戏”:“将此事如实道来!”
李家媳妇假装哽咽的擦了擦眼,收住了声音。
李父接过话茬:“大人,我家小月自打嫁到那张家,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没日没夜的干活,不仅要伺候婆婆和张鸣,还要去外头做工补贴家用。”
说着也抹了抹眼睛,力气过大,将两眼抹的通红,倒是有了些伤心欲绝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