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悲从中来,虽说是计划的一环,可也是真真切切的湿了眼眶,心疼又心急:“昨日真儿回家,是被一位姑娘救回来的,所幸毫发无伤,就是被饿的瘦了许多,罪魁祸首也已经惩治,真儿也是因为官府办案、判决恶徒,这才耽误了时间。本是好事,那位姑娘可是李家的恩人,换了谁家救了自己女儿的人,不把人好生招待着。”
今日没甚急症,有了八卦可以听,大家都来了精神,杨大夫虽说一边叹息,可也并不耽误诊脉,写方子,再叫学徒教会病人熬药,一点不耽搁。
只不过听了这故事的病人也不急着走,在队伍旁边伸长了耳朵听着,听到这里也纷纷感叹道:“可不是嘛!谁要是救了我家娃,我能把人供起来!”
“杨大夫,你也别太难过了,可得注意身子……”
杨大夫擦掉眼泪,对关切自己的病人点了点头,“可李家不是如此啊。那位姑娘带着真儿一路颠簸,赶了几天的路才到这里。她也只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身子乏累,叫人请老夫过去瞧瞧。可没等进院门,就被人拦了下来。”
“这是咋的?为啥不让进啊?”
“老夫也纳闷,李家不仅没有礼待恩人,还任由下人肆意侮辱,连个像样儿的房间都没给人准备。真儿只能带着她跟自己一起,中途想念兄长,便先去了明哥儿的院子,老夫也是在明哥儿的院子门前被拦住。”
众人啧啧有声:“这李家可不太厚道啊!人家大老远把孩子送回来,不说别的,总得叫人先好好休息吧?还得刚回家的小孩儿自己安排,啧,后娘就是不行……”
也有人有不同意见:“李家老爷昨日也在家呢!就算后娘不当人,这亲爹总得有点表示吧?他一个大老爷们,还能管不住自己娘儿们?”
众人一听,都觉得有理。
杨大夫也暗暗点头,“老夫本也想着,是这继室不知礼数,可她言语中只说她家老爷请老夫去喝茶,却让府里的大夫去给那姑娘诊治,好说歹说,只是不让老夫进这院子!老夫的儿子一家在京城,离得远,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回,是明哥儿常常过来跑前跑后的孝敬,老夫当他和真儿就跟自己的亲孙子差不多,可最近这两个月,一次也没见到人。”
“一开始还说是明哥儿因为妹妹走丢了太过伤心,闭门不愿见客,可整整两个月,不说来老夫这里,便是出门都不曾见过他!老夫岂能不起疑心?”杨大夫痛心疾首。
众人听了也纷纷点头:“是啊,李家大公子以前常去福居来吃饭,我碰见过好几回,这些日子是没见到他了。”
“对对对,我家小子和他在一个书院,也说他好久没去上课了。”
“……”
众人议论纷纷,都有些惊疑,最后还是问道:“杨大夫,那你看见他咋样了不?”
老者轻叹着摇了摇头:“根本没有见到人。老夫本想进去瞧瞧,可李家那夫人带着人高马大的护卫拦在前面,一动就抓着老夫的胳膊。我这老胳膊腿儿,哪经得起折腾。”
来医馆看病的都是敬仰杨大夫医术和医德的,听此都有些义愤填膺:“太过分了!”
“就是,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老夫也是这样想。幸好,那位恩人姑娘出了院子,好心解围,却被那恶妇冷嘲热讽一通,最后被赶出了李家。”杨大夫声音低沉,“这可是李家的大恩人啊!咳咳咳!”
学徒连忙递过来一杯水,“先生,喝点水。”
“杨大夫,您可得保重身体啊。”
杨大夫摆了摆手,接着说道:“老夫跟着一起出来,想找她打听打听明哥儿和真儿的事,没想到……明哥儿这两个月不能出门,是因为被那恶妇打断了腿!就连真儿走丢,也是那恶妇收买了她身边的丫头,叫婆子把人卖给人牙子的!”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