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有人站在大汉那边,“这事儿还没搞清楚咋回事呢,谁知道是不是这俩小丫头串通好的,那老太太还从那躺着呢!想想李家那事儿,表面上谁看得出他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我看呐,说不定就是这丫头撞了人不想管!”
“就是啊,那汉子人高马大的,干点啥不好,咋会为了点银子就碰瓷。肯定是真的被马车撞到了,一个大男人哭成那样,怎么可能是装的?”
也有人看不过眼,撇了撇嘴:“哭有啥不能装的,他说他老娘受伤了,真要心疼她,哪能任人就这么躺在地上?还哭成那样,你看见他掉过一滴眼泪没有?光打雷不下雨,嚎了半天眼睛都没湿过!”
“我也寻思呢,你这汉子,长得又高又壮的,干啥不去找个正经活计养活你们娘儿俩,非得做这没良心的事,呸!”
大汉恼羞成怒:“闭嘴!闭嘴!瞎嚷嚷什么?又没跟你们要钱!再说了,她一身穿金戴银的,一看就是有钱人,给我点银子花花咋了?”
看着少女无动于衷的样子,又恨恨骂道:“为富不仁的小娘儿们!”
车夫瞪了瞪眼,刚要开口便被少女阻止。
她也不吩咐跟在一旁的丫鬟鸣香给老太太看诊,自己蹲下身看了看,接着便在随身携带的荷包里拿出一副银针来。
方才说鸣香师从杨大夫,实则她才是杨大夫的入室弟子,也是唯一一位女弟子。
大汉见此连忙伸手要推开她,却被张大雪拦住,只得怒声问道:“你干什么?伤了人不想赔钱,还要杀人灭口不成?”
围观的人也有些不解,这银针他们都知道,这姑娘难道要当场施针吗?
少女对陆云月感激一笑,低下头取出一颗银针来,她会医术,对着老太太头顶无关紧要的部位稳稳下了手,狠狠一扎。
“啊哟!”
躺在地上装晕的老妇人顿时叫出了声,捂着脑袋坐了起来,嘴里还“嘶、嘶”的叫着,“啥东西扎我!疼死了!”
众人哗然,看老太太手脚麻利的样子,还有心思骂街,哪里像是有事的样子。
先前几个觉得少女仗势欺人的路人也不说话了。
大汉也有些恼怒,这老太婆,咋自己坐起来了?不依不饶道:“肯定是你扎了什么穴位,才让我娘醒过来了,她都被你们撞伤了,你还下这么狠的手,真是个毒妇!”
陆云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种人为了银子连脸皮都丢掉了,干脆戏谑的开口对少女说道:“大娘这活泼的样子,看着也不像有内伤啊。既然他说受了伤,那不如就叫马车真的撞一下试试,也好叫大家看看,这新受的伤和方才受的伤有什么不一样?”
少女闻言,被逗的笑出声来:“姑娘才思敏捷,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说着便喊了车夫上去驾车。
那大汉许是没见过这等路数,瞧着车夫真的上了马车,牵了缰绳,马儿打了个响鼻,刚抬了抬腿,便吓得他连忙避开,挣脱抓着他的张大雪独自跑了,被他抱在怀里的老娘也不在意。
失了支撑,老太太顿时摔在了地上,又是“哎呦”一声,眼见着马儿真的动了,也跟着儿子连滚带爬的跑走了。
毕竟这时代,寻常百姓的性命可算不得什么,当街纵马踩死人的也不是没有过。他们也只不过是见到这位姑娘上了马车,觉得人性子温和脾气好,这才敢跑来讹点银子。
众人见着她健步如飞,更是确定了这二人结伴碰瓷。
不等有人指责少女太过恶毒,便见着车夫下了马车,少女对着众人盈盈一拜:“方才实在是无力辩解,只得出此下策,并无故意伤人之心。也要多谢各位深具慧眼,不曾因为一家之言便断定小女伤人之事。”
众人连忙摆了摆手,口说“言重”。便是之前有些惊疑的也不再多言,毕竟碰见这等无赖,还真的只能用特殊方法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