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薛惊弦看着这场闹剧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队长!”
“小将军!”
薛惊弦示意一旁的人将地上倒着的士兵扶起来,面沉如水:“说清楚,谁在打架,什么原因。”
陆云阳沉着一张脸,闷声说道:“队长,是我打的他。”
被打的人此时抬起头来,露出一张被打出了黑眼圈的脸,一副站都站不稳的样子靠着满脸嫌弃的扶着他的士兵身上,声音虚弱:“小将军,求您为我做主啊!”
陆云阳诧异的瞪圆了眼,他自己动的手自己清楚,大家都是天天训练,这点程度顶多让他疼个几天,绝对不会虚弱到这个程度。见了他这幅样子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再将人打一顿。
那人察觉到他的目光,身体又瑟缩了下,仿佛被吓到一般。心中却十分得意,这是他和隔壁家地主的小妾学的。摆出一个柔弱的样子,那当家的地主老爷不仅会惩罚正室夫人,更会赐下许多珍宝给那妾室。
他爹在地主家做工,他也有机会悄悄进去玩,见着那妾室这等屡试不爽的招数,心里羡慕极了。不止是这一次,从前也有几回和人发生冲突,只要他露出这副委屈、被迫害的模样,旁人看了总会对他生出些怜悯来。
那人却不细想,这里是军营,当兵活命靠的就是这一身力量,他被人打了两下便做出这样一副姿态来,着实有些丢脸。更何况,在场的哪个不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那小妾能回回拿同一个套路去糊弄地主,无非是地主色令智昏,亦或者指不定人心里清楚的很,故意哄着那受宠的妾室罢了。
如今这里可没有人“色令智昏”,个个头脑清醒的很。哪怕是笨一些的,知道他做了什么事之后也都同情不起来,甚至自己也想偷偷补上两拳。
赵泽悄悄抬眼看了眼队长的脸色,壮了壮胆子解释道:“队长,这事儿不能全怪云阳,都是陈二树胡说八道,云阳实在听不下去了才动手的!”
“具体?”薛惊弦皱着眉,没想到刚打完仗,自己队里就出了乱子。
“报告队长,就刚刚,咱们打完仗回营,云阳怕妹妹担心,想找这两天有休假的兄弟给递个消息过去……哦对,云阳的妹妹就是那家奶茶店的小老板,队长您知道的——然后我打听到咱隔壁这儿就有人申请了明天调休,就带着云阳过来了,刚到门口就听见这孙子、这、这陈二树嘴里不干不净的,说云阳妹妹给他送了两回蛋糕,肯定是看上他的,还说妹妹……”赵泽挠了挠头,有些为难,那些话他有些说不出口。
他也不是什么文明人,和兄弟侃大山的时候也是荤素不忌的,可从来没有如何具体议论过哪个姑娘。这事毕竟关乎到一个女儿家的名誉,又实在不好听……
薛惊弦心中了然,点了点头吩咐道:“陆云阳,陈二树,你们两个跟我出来说。”不是他非要听这人如何侮辱小姑娘,而是秉公执法必须要严格严谨,不得掺杂任何私人感情。
陈二树始终坚持自己只是在开玩笑,没有任何侮辱旁人的意思,心里也知道这事恐怕不好,却仍涨红着脸强撑着不愿意承认。毕竟被人揭发了还能以“玩笑”“无恶意”为借口;自己若是承认了错处,可就明明白白的告诉别人,他知道这些话会对一个姑娘家造成什么影响,只是不在意、或者说正中下怀罢了。
陆云阳虽说和赵泽等人混了几年,却始终是个保守腼腆的性子,心中又气闷这些话是说的自家妹妹,沉着脸支支吾吾的,被薛惊弦冷脸提醒了才心一横重复了一遍。
男人的眼神顿时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