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兰珺有些惊讶。
她随着环锦回到内室，在崔老夫人示意下，在她的身侧坐下，“祖母？”
崔老夫人握住江兰珺的手轻拍了拍：“珊姐儿所说的那些话，你无需放在心上。”
“是。”
江兰珺点头，“祖母放心，二姐说的那些，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崔老夫人很满意江兰珺的回答。
不过她还是道：“正如你母亲所言，珊姐儿之所以会误会成那样，定然是有人在她跟前搬弄口舌。可惜她身边的大丫鬟一个的都死了。”
江兰珺本想说红珠还活着，但想到她还未醒来，最终如何尚未可知，便先按下。
她想到了另一个关键：“祖母，我和珊姐儿的乳母呢？”
世家子女，身边多是有一位甚至两位奶嬷嬷的存在，但奇怪的是，从她有记忆开始，她和江兰珊的身边就没有奶嬷嬷。
她这边倒还算能够解释，毕竟她是长在祖母跟前的，松鹤院不缺伺候的人，少一两个奶嬷嬷也正常。
但江兰珊身边却一个都没有，实属奇怪。
“这是你娘在临终前做的决定。”
老夫人对戚氏的这一决定不置可否，但因着是戚氏的遗愿，所以这些年就这样过了下来。
江兰珺诧异，显然没有想到这会是她娘戚氏的遗愿。
“我娘没说什么缘故么？”
“没有。”
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但老夫人记得很清楚，“你娘当时已经到了弥留之际，突然醒来，甚至坐了起来，叫去了当初随她一同嫁入江家的陪房，教训了一两句后，留下了你和珊姐儿的乳母，之后又亲自求了我和你爹，说要放这两个乳母离开。”
“我们想着江府并不缺伺候你们姐妹的人，这又是你娘的遗愿，便同意了。”
说到这里，老夫人慢慢坐直了身体，“你娘一向心有成算，从不无的放矢，却在临终前做出这样的一个安排来……”
江兰珺不记得她娘是怎样的为人，但听祖母这么说来，她也有了和祖母一样的感觉，她不由道：“祖母，那你可知道那两位乳母如今在何处？”
老夫人想了许久，不确定道：“当初你娘说是要放她们回老家……”
“老家？”
江兰珺怔住，“那两个乳母是我娘从外祖家带来的吧？难道是金陵？”
崔老夫人拍了拍江兰珺的手背，“这件事情交给祖母去办。”
又问道：“今日掳走你的人可抓住了？”
听祖母提到此事，江兰珺回过神来，忙道：“已经抓住了，是一个叫做赵全的江湖人，谢殊正在审。”
老夫人颔首，想起江兰珊的话，忽凑近了轻声问道：“虽祖母不信珊姐儿说的那些话，但珺儿你告诉祖母，那散阴补阳丹……”
“我的确是吃下了。”江兰珺知道祖母一定会问。
老夫人脸色大变，握着江兰珺的手不由一紧：“你——”
“祖母你放心，我没事。”
江兰珺反握住老夫人的手，轻声道：“谢殊一早派人暗中保护我，他的人赶来的及时，还找来了大夫替我诊治，开了方子吃上几日就无碍了。”
闻言，老夫人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她再看向江兰珺时，眉眼都带上了笑：“看来珺儿你和小公爷相处得不错，小公爷连暗卫都为你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