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兰珺冷着一张脸看向谢玉,心中却恨到了极致。
这个人,怎么如此恶毒!
居然当众诅咒谢殊?!
江兰珺的拳头顿时硬了。
正当她快要忍不住上前给谢玉一拳时,谢殊忽然笑了。
他笑着朝众人拱手道:“小侄无状,还望大家不要将他方才所言的一切放在心上。”
说是叫大家不要放在心上,可大家却忍不住回味了一下谢玉刚才所说的话——
“小叔你怎么出来了?”
“你这样出来,一不小心可是会引火焚身、自此万劫不复啊!”
“小叔,你这是要害死我们护国公府啊!”
——这就很奇怪了。
谢殊作为护国公长孙的小叔,又是英国公的身份,便再是如永安侯所言的“徒有虚名”,怎么就出来了会引火焚身、万劫不复,甚至害了整个护国公府?
且不说这英国公是几等公爵,单是这护国公可是世袭罔替的超品公爵!
更何况,护国公乃是先帝的伴读,更是当初一力推举当今皇帝坐上宝座的功臣,可以说,即便护国公一时想不开和他国勾结了一下,犯了谋逆造反的大罪,皇帝也会网开一面留他一条性命在。
当然,护国公不会蠢到去做这样自毁长城的蠢事来。
在这样的盛宠之下,谢玉又为何会说出那样的话?
只是单纯地看不惯谢殊而生出的诅咒?
不,这并不像是简单的诅咒。
倒像是笃定之下的肆无忌惮。
笃定?
谢玉为何如此笃定?
不知为何,众人悚然一惊。
在场的蠢货不多,此时看向谢殊还有谢玉的神色顿时变了。
谢殊察觉了,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不过他也是不曾想到,上一世将他和珺珺还有其他不少人玩得团团转的谢玉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这才到哪儿?
谢玉就已经不管不顾到如此境地?
当众说了这么一番话,岂不是将皇帝的狼心狗肺剥开了放在众人眼前?
谢殊笑了笑,看向谢玉的眼中充满了关爱后辈的慈祥。
果然是他的好侄儿。
对上谢殊含笑的眼睛,谢玉一个激灵,陡然清醒了过来。
清醒过后,意识到自己方才当众说了什么话时,被人称赞不已的玉面霎时惨白一片。
谢玉突然踉跄了一步,仰头喷出一口鲜血,在朱琴和张梓晴的惊呼下,慢慢软倒在地。
“有、有毒……”
有毒?
众人再次悚然一惊,什么有毒?
永安侯夫人本也被谢玉的这一句“有毒”吓白了脸,可等她瞧见众人惊疑不定地看向桌上的酒水菜肴以及永安侯黑如锅底的脸时,猛地惊醒过来。
她站立不稳,几乎靠在丫鬟的身上,颤着声辩解道:“我、我没有下毒……”
“侯夫人无需如此惊惶。”谢殊含笑道:“小侄所言有毒,必不是夫人准备的酒水菜肴。”
不是永安侯夫人备下的酒水菜肴,难不成是——
一些人的目光落在了每人桌上都有的那一个琉璃酒盏上。
先前,他们都喝了由皇后钦赐的酒水。
又听谢殊漫不经心地道:“想必小侄在外头误食了一些不该用的东西,这才叫自己失了智说了方才那些浑话。诸位切勿放在心上才是。”
“时辰也不早了,殊便先行一步。”谢殊低头对身旁的江兰珺轻声细语地道:“珺珺,我们一起走吧。”
江兰珺点头,正要说话,一旁的林幼薇忽然上前,言辞恳切地道:“兰珺妹妹,我听闻二嫂说你甚是喜欢付大家的琴谱,正巧我那儿有一份付大家的手稿,兰珺妹妹可要一观?”
付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