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殊冷冷地看着皇帝做戏,忽的感觉到自己攥紧的拳头上覆上了一只温软的小手。
谢殊不由松了拳头,任由小手握住他的。
他侧头对上江兰珺担忧的目光,顿了顿,露出一个笑容来。
江兰珺见谢殊从方才那种阴冷的状态走了出来,心下微松,不由跟着露出一抹笑容来。
这时高鹳捧着一个木盒跑了回来。
皇帝示意高鹳打开了木盒,里面放着一把朴素无华的长弓,弓身灰扑扑的,一点儿都不像是三百斤弓。
“宝物自晦。”皇帝拿起长弓,轻轻拨弄了弓弦,目光悠远似是在怀念往昔:“当年只有子书可以拉开这把弓,先帝才会特地将这弓赐给了子书。不成想……”
“殊儿,你是子书的儿子,定然能够拉开这把良弓!来,殊儿,你快来试一试!”
皇帝忽然热切地看向谢殊。
谢殊却淡然道:“陛下,等臣拔得了今日的头筹,臣再尝试吧。”
见状,皇帝的脸色也淡了下来。
“殊儿说的不错。”
皇帝将良弓放回了木盒之中,“既如此,便开始吧,日落之前,拔得头筹得可得此良弓和那把怜月寒匕。”
得了应许,众人纷纷散开,有些人早已经准备好,便先行一步进了猎场,有些人则是回去再准备。
比如谢殊。
“千万小心。”
江兰珺忧心,“皇帝和谢玉故意激你参加这一次的狩猎,怕是准备什么事情等着你。”
越想越觉得不安,江兰珺不由道:“我和你一起吧!”
谢殊本是不同意。
既然都已经猜到了有危险,他怎么能同意珺珺和他一起冒险?
然而在妻子故作不经意间的武力威胁,谢殊妥协了。
……
随着丈夫一起狩猎的,除了那几个同样去了武官家女儿的武将之外,也就只有江兰珺和谢殊了。
不少人诧异地看了过来。
江兰珺是文官的女儿吧?
就算善骑马,但是狩猎这样危险的事情,也是她能够跟着胡闹的?
不过她的丈夫英国公都没拦着,他们倒也没必要出头多管闲事。
围场内一众人因为近日的比赛走得七七八八,剩下的多是各家带来伺候的下人,到处都显得十分安静。
一个帐篷走出一个人来。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耳边只有偶尔刮过的风声,整个天地之间好像就只有他一个人。
没一会儿,一个行色匆匆的婆子跑了过来。
“贵人可是要找些吃的?”
“嗯。”
这人顿了顿,声音极轻地说道:“带本王去弄些吃的。”
“贵人随老婆子来吧。”
婆子依旧是行色匆匆,身后却跟着一个不紧不慢的男人。
他们一路上都是从各个帐篷的后面走去,围场本就不见什么人了,此时更是无一人撞见他们的行迹。
不多时,婆子领着男人悄悄出了围场。
围场三面环林,只一面可以进出,那边早就被重兵把守。
另外三面因着后面就是深山老林,想要找一个私密的地方并不算难事。
婆子领着男人钻进了密林里。
七拐八绕,连男人都被转得晕头转向时,终于到了地方。
“王爷!”
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声音传入男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