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来到郑永宣身后的吴琳一顿，抬眼对上了江兰珺的眼睛，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疲惫的笑容，可是眼底却是带着无尽的渴望的。

她道：“国公夫人说的是极，夫君，咱们进去说。”

郑永宣可以对着江兰珺横眉倒竖，对着自家夫人却是半点儿都舍不得。

他只能暗暗地瞪了江兰珺一眼，然后挤出僵硬的笑容将人迎了进去。

……

郑永宣夫妻二人是在花厅里接待了江兰珺主仆四人。

——马夫不放心自家夫人的安危，便也跟着一起进来了，此时正站在寒露的身后，戒备地竖起了耳朵。

倒是江兰珺和两个丫鬟显得从容了许多。

在来之前，三人最没有把握的，便是叫郑永宣放他们进去。

这会儿成功进来了，就不可能有他们办不成的事情。

“国公夫人，不知你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郑永宣只想赶紧打发了江兰珺他们离开。

也许琳儿会不开心，但是他回去好好哄一哄便是了，总好过一次次有了希望，再失望的好吧？

夫人吴琳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她期期艾艾地看了丈夫一眼，脸色苍白了几分，郑永宣当即就改了口：“国公夫人，不如屏退左右吧？”

郑永宣的视线落在了江兰珺身后的丫鬟和马夫身上。

主要是马夫身上。

马夫被郑永宣如同鹰隼一般的眼睛盯着，只觉得后背一凉。

没等他亮出武器，江兰珺的声音就已经传来：“梁伯，你去外头等我们吧。”

当着外人的面，梁伯自然无法驳了夫人的面子，更不好开口威胁什么，只能一脸晦气地跟着郑家的小厮离开了花厅。

郑永宣也让郑家的丫鬟小厮离开了花厅。

如此一来，花厅里就只剩下了江兰珺主仆三人，以及郑永宣夫妻二人。

在人数上，江兰珺占了优势，即便郑永宣忽然发难，她们也无所畏惧。

屋子里没了外人，江兰珺便开门见山地道：“吴夫人，若是我所知不差，您似乎一直苦于寒症，恶露不尽，且难有身孕。”

闻言，郑永宣和吴琳两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吴琳摇摇欲坠，郑永宣虽然脸色不好，却没有发怒。

在江兰珺让门房对他说“灵安寺妙法圣僧”的时候，他便已经知道，他家这点子事情只怕被人捅了出去。

至于是谁捅出了这件事情，等过了今夜，他定要好好查上一查！

郑永宣没有发怒，语气却也不怎么好，他冷笑了一声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不是自然皆大欢喜。”江兰珺并不为所动，温和地笑了笑，接着道：“可如果是的话，两位不妨让我的丫鬟试一试。”

“你的丫鬟？”

郑永宣的视线在两个丫鬟的身上转了一圈。

这个个子高挑的，一看就是会武的。

这个矮一些的，身上的药味刺鼻得很，如果不是为了骗他们特地沾了药味过来的，倒是很有可能就是个懂医的。

可是这又如何？

琳儿身上的病，他们找了多少大夫、神医瞧过了？

就是永安寺的那位妙法圣僧都束手无策，这么一个困于后宅、名不见经传的小丫鬟，能有什么法子？

不过和郑永安的不信任不同，吴琳却是眼睛一亮。

“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