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显得十分忐忑。
江兰珺回以安抚的笑容,柔和地道:“我们自是可以的。只是不知道夫人和尊夫……能不能同意。”
“不用管他。”
一直显得柔弱的女人露出了真实的面貌。
郑永宣一点儿也不意外,显然是见惯了的,这会儿更是无奈的纵容:“对对对,不用管我。”
江兰珺莞尔一笑,对寒露道:“去给吴夫人瞧一瞧吧。”
寒露一脸镇定的上前,其实心里面有些打鼓。
她可从来没有医治过什么恶露不尽、难有身孕的疑难杂症啊,她一个内院丫鬟,哪有什么机会去找这样的病人啊?
只是夫人对她十分有信心,直说什么她把了脉一定会知道怎么办。
她被夫人吹捧得自信心高涨,加上对四风的担忧,她就脑子一热的来了。
直到现在,她才有些怯。
只是不能表露出来,这一点她还是知道的。
不过寒露所有的忐忑,在她的手指放在了吴夫人腕间的那一瞬间,全都消失不见了。
不管她究竟能不能医治好这位吴夫人,她先要做的是仔仔细细地确定吴夫人的脉象。
沉下心后,寒露倒真是把出了一些东西来。
她越是把脉,越是惊讶。
这脉象,怎么瞧着有些像是师父留给她的那一册医书里头着重记录的?
她那位师父虽然只教了她几日,也只留给她一册医书,可那一册医书上却详细地记录了许许多多女人才会遇到的病症,每一个病症都有详尽到令人头皮发麻的治疗法子。
她早就将那一册医书倒背如流,当下就根据吴夫人的脉象确定了症状,甚至找到了法子。
法子有三种呢,有难的,也有简单的,她该选哪一个法子?
寒露不由露出了难色。
郑永宣一直盯着寒露的脸,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寒露脸上的难色,心里面一个咯噔,顿时站了起来,拉住妻子就要往外走。
“不看了不看了,不就是没有孩子呢!我爹娘的儿子孙子一大把,根本不在意我有后没后的……”
“夫君。”
妻子短短的两个字,就叫郑永宣停下了脚步。
他无奈地低头,对上妻子执拗的眼睛,叹了口气,道:“还是要治的,孩子什么的不说了,你总不能这么一直血流不尽。”
郑永宣牵着妻子的手走了回来。
对上江兰珺这个会医术的丫鬟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自己,顿时不满。
“你这是什么眼神?”
“郑大人。”
江兰珺护着自家丫鬟,毫不留情地扎心:“方才郑大人走得快,我的丫鬟还没有来得及说——贵妇人的恶疾,并不难医治。”
“什么?!”
“你骗人的吧?!”
前者是吴琳的惊喜。
后者是郑永宣的不可置信。
郑永宣的话音刚落,就得了自家妻子的一个白眼。
吴琳推开了丈夫,忍不住上前了两步,她死死地攥紧了手中的帕子,颤着声道:“我这病……真的能治?”
“自然。”
江兰珺拦住了正要说话的寒露,视线落在了郑永宣的身上:“只是在此之前,我需要郑大人先帮我做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