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情她自然是记得的。
“那姑娘可知道,当日伤了钱婆的武器是什么吗?”
江兰珺想了一下,没能找到答案,不由摇头。
大暑便道:“是常安军佩刀造成的伤口。”
“常安军?”
江兰珺惊讶,“它不是直属皇帝的一支军队么?”
因为常安军的组建的特别,从常安军组建以来,这一支只有五万人的军队都是由皇帝直接管辖的,除了皇帝,再没有人可以使唤得他们。
意识到大暑这话背后重量的江兰珺的脸色顿时严肃了起来。
“大暑,出了这间屋子,这话不可再说。”
“是,姑娘。”
大暑自然也明白这个原因。
江兰珺忍不住问道:“你说是常安军,可有什么证据?”
“这正是奴婢和钱婆这些日子奔走的目的。”
大暑从怀中掏出了一叠信纸,每一张上都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江兰珺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大暑在一旁轻声补充道:“当初替钱婆处理伤口的御医是小公爷找来的,他曾帮着处理过常安军佩刀留下来的伤口,所以一眼就认了出来。”
“而后,钱婆的伤势好了一些后,奴婢便和钱婆假装游玩,去了好些个地方,最终得知,常安军的佩刀的确是独一无二的,只有宫廷秘制才能打出那样的刀口,在身上留下那样的开口。”
“也不一定呐。”
钱婆在这个时候开口,阴阳怪气道:“独一无二这事儿可说不准。但凡那宫廷里的铁匠有了二心,偷偷教会旁的人,那人带不出刀子,还能带不出自己的脑子?只要往那宫外一去,找个黑暗的角落躲藏起来,搞出一些同样的‘独一无二’也不难嘛。”
大暑沉默。
江兰珺也是相同的沉默。
正如钱婆所言,这“独一无二”并不是万无一失的“独一无二”。
“有些人就生怕你们不会觉得这事儿是皇帝做的,才多此一举弄出这些名堂来。”
钱婆嗤笑道:“可惜,遇着了老婆子我,老婆子走过的桥比你们吃的盐还多呢。”
说话间,钱婆也从怀里掏出了几张信纸,只是不同于大暑那几张的密密麻麻,钱婆的这几张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字。
江兰珺展开看了,一时间大为震惊。
她看向钱婆,满面错愕:“高丽国?”
“嗯哼。”
钱婆翘着腿晃了晃,讥诮地道:“可不就是高丽么。那个弹丸之地,几百年前就以为自己可以将大兴、周朝、突厥、北狄还有其他一些大大小小的国家全都纳入版图,可惜这么几百年下来,版图不仅不见变大,还一分为三,当真是好笑极了。”
钱婆不给面子的哈哈大笑。
笑过之后,一张脸又拉得老长。
“但是我们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些高丽棒子坏的很,他们表面功夫做的不错,尤其是现在这位高丽王,别瞧他如今年纪大了,还一副被美色误国的昏庸模样,年轻的时候却没少让几个小国内部混乱厮杀,时至今日都未曾休养过来呢。”
江兰珺也知道这位老高丽王。
之前见过两次的高丽质子金世恩,便是这位老高丽王最小的儿子。
“可是,高丽又是如何得了常安军的佩刀?”
“还能有什么缘故?”
钱婆嗤笑:“因为咱们这大兴里头埋了高丽的探子。”
是什么的探子,才能连常安军的佩刀都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