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儿手中的鲛绡,江兰珺不由喃喃:“《述异记》言道’南海出鲛绡纱,泉室潜织,一名龙纱。其价百馀金,以为服,入水不濡。‘难不成这当真可以入水不濡?”
谢殊也是心有异动,可一想到海禄靠着这个就要拐走他的宝儿女儿,又气得绷住了脸。
“娘,海禄所制的鲛绡不止入水不濡呢。”
作为第一个得到鲛绡的,谢明蓁的身上早就穿上了,是以对鲛绡的效用最是清楚。
她不由轻声道:“女儿曾试过,这鲛绡是水火不侵的,便是刀剑利器也难刺破它。女儿觉得,海禄所制的鲛绡成衣,可比金丝软甲。”
闻言,谢殊的眉心顿时一跳。
鲛绡成衣?可比金丝软甲?
岂止是可比金丝软甲!
若这鲛绡成衣当真可以水火不侵,又能挡刀剑,可比金丝软甲好上几倍!
不得不承认,谢殊心动了。
他往前了一步,正要抬手,又硬生生地克制住了。
江兰珺瞧见他的动作,不由觉得好笑。
她一边从女儿手中拿过了鲛绡成衣——这鲛绡入水温凉,轻若无物,又好似一汪温泉,温柔地包裹住她的手指——江兰珺忍不住摩挲了两下,这才放进谢殊的手中,没好气地道:“都这个时候了,还挺着做什么?差不多得了啊,你再这样,仔细蓁姐儿恼了你。”
最后一句是叫江兰珺以内力将声音束成一丝线送入谢殊耳中的。
谢殊心中一凛。
没错,他是看海禄不痛快,可他也不能因此叫蓁姐儿生了他的气。
这会儿正巧有江兰珺递来的梯子,谢殊心中哼哼了两声,到底还是顺坡下了。
他抱起了鲛绡成衣,就狠狠地挑了眉——这手感,当真是绝了!
谢明蓁捧起了另一捧鲛绡成衣:“这是娘的。”
江兰珺眉眼弯弯地接过。
还未说话,忽听谢殊道:“我这一套就给云琅吧。我就不用了。”
语气听着好似正常,但细细分辨,就能听出其中的阴阳怪气。
江兰珺:“……”
她悄悄伸出手掐住了谢殊腰间的软肉。
谢明蓁此时出声:“爹,这是您的,云哥儿已经得了。海禄说了,等回去,祖母还有弟弟妹妹也都会有。”
江兰珺松开了手,哪知谢殊竟然把阴阳怪气摆到了明面上。
“合着你弟弟也早就知道了你们两个的事情?”
江兰珺:“……”
谢明蓁小脸微微一白:糟了,不小心说漏嘴了,云哥儿危!
谢殊见江兰珺母女一副无言的模样,心中得意的同时也越发生气:女儿的胳膊肘往外拐也就算了,臭小子居然也是胳膊肘往外拐的!
怒火上头,谢殊恨不能现在就上去将臭小子拉出来暴揍一顿。
……
被鲛绡的事情打了个岔,谢殊的恼火成功转移到了谢云琅的头上。
当下,江兰珺干脆拉着谢殊离开,将地方留给了女儿和海禄。
谢殊任由江兰珺将她拉了上去。
等进了船舱,谢殊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一件事情来:“既然鲛绡能水火不侵、刀剑不入,那去岁宝儿被箭刺穿肩头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