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一定会开心的。

海禄垂下了眼眸，一滴泪却落了下来，沾水的刹那化作了鲛珠。

……

谢殊和江兰珺在海上等了海禄一天一夜的时间，始终不曾见他现身。

江兰珺不由微微蹙眉：“难道他遇到了什么意外？”

“不应当。”

谢殊摇头，“若真是有什么意外，以他之能，定能及时逃脱，哪怕来找我们援手，也不会似这般丁点儿动静都无。”

“那我们还要等下去么？”

“不等了。”

谢殊很快收回了目光：“先前便已经做了约定，若是一天一夜后他不出现，我们便自行安排离去。”

谢殊离开后没多久，在这片海域停了许久的船队终于开始起航。

江兰珺在甲板上又站了许久，才返回船舱。

这一天一夜的功夫，小小鲛人肩上的上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尽管他的小脸还是苍白的，却已经可以无碍地在水中畅游。

在瞧见江兰珺时，趴在桶边地小小鲛人下意识往上冒出了一截，眼睛不由往江兰珺身后看去。

“海禄没有来。”

江兰珺什么点了点小小鲛人的头顶，怕他伤心，又不忍心瞒着他，到底还是轻声说道：“他可能有些事情，也许过几日就能追上来了。”

也不知小小鲛人相信了没有。

他眼中的光亮暗了下去。

好在很快，他眼中的光重新亮了起来，他甚至十分开心地在水中游了两圈。

江兰珺见状，眉眼不由轻松了几分。

……

之后的航程并不算顺遂，遇到了两次海啸，所幸这两次海啸都不算大，只打落了几十人。

谢殊让人统计了伤亡之后，船队便继续航行。

一个月后，先行船队传回消息，约莫三日的行程就能达到占城。

这个消息叫所有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

江兰珺缓缓呼出一口气，心想着可算是能脚踏实地了，面上不由露出一点笑容来。

谢云琅从船舱里跑了出来，一向懒散的他，这会儿露出了少年郎的雀跃，在甲板上撒欢跑着欢呼，可见心情之亢奋。

谢明蓁也是面颊通红，双眼亮的惊人。

反倒是谢殊更忙了。

他需要安排大兴特有的商品去和占城的商人交易，同时还要购买占城特有的商品，好前往下一个地方买卖。

大兴的船队在占城的港口足足停留了半个月的时间。

不仅是为了商品的交易，也是为了等大兴那边的消息。

两个月前，谢殊就分出一艘船将抓到的那些倭人连着琉球岛高家的事情一同送回了大兴，并交代了他们会在占城停留一段时间。

从京城到占城，路上的消息自然不能比海船传得快。

但占城和周朝比邻，他们以特有的消息渠道，从周朝传递消息至占城，速度尚可。

所以在第十五天的傍晚，谢殊收到了来自永兴帝的密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