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殊声音清冷地道:“海禄,你也不要怪我心狠,毕竟蓁姐儿是我的女儿,是我的珍宝,我必然要为她着想。若你能够成功,自然万事大吉。可若你失败了,那只能说明你和蓁姐儿有缘无份,到时候我一定会劝蓁姐儿忘了你,再找一个好人家嫁了。”
顿了顿,谢殊又道:“若是你不想蓁姐儿嫁给别人,那你这一次可千万要成功。”
说完,谢殊不再久留,径直离开。
在谢殊离开之后没有多久,白茧中的海禄长睫轻颤,他虚弱地睁开了一丝,又十分虚弱地合上,重归沉静。
……
谢殊返回了刘家港,期盼江兰珺带着蓁姐儿回来的场景没有出现,只能唉声叹气地让随风带着人追上去护送江兰珺母女,顺便悄悄给他传递消息。
至于他亲自追上去?
他不行——
一来海船上的事物还未完全处理结束,二来,他也要守在刘家港,等待海禄的成败。
第三,也是最最重要的一点:珺珺没和他说一声就离开,显然是很生气,是真的不想他跟着,也是真的想借此带着蓁姐儿散心,他若是追上去,只会一直让蓁姐儿想起他和海禄密谋的事情。
理由充分,谢殊的确不好追上去,只是左思右想,仍觉得心里不得劲。
谢殊干脆来到桌前,写了半寸(不到2cm)厚的信,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些好话,最后还恳切地赔罪道歉,希望江兰珺可以原谅他。
江兰珺收到谢殊这封信的时候,是她带着女儿离开刘家港的第二日。
前脚随风才带着人追上来,后脚谢殊的这封信就到了。
江兰珺拆开信一瞧里头谢殊各种卖乖的话,没忍住笑了出来。
只是看到最后,她又皱了眉。
她都已经带着蓁姐儿先一步离开了刘家港,谢殊居然都没能说出海禄离开的原因。
江兰珺不由捏了捏眉心,心里莫名有些不安,就好像这一人一鲛正背着她们做着惊天动地的大事。
可思来想去,她也想不出有什么事情是他们能做成的大事。
“娘。”
谢明蓁的声音传了过来,江兰珺下意识想要将信收起来,但想到什么,又停住了动作。
谢明蓁知道这是谢殊让人送来的信,她眼中有着藏不住的期待:“爹是说了海禄去哪儿了吗?”
江兰珺顿了顿,摇头。
谢明蓁神色一黯,垂下了眼眸。
“蓁姐儿。”江兰珺颇为心疼地拉着女儿的手,“既然他们不说他们去干什么,那我们也不说我们要去做什么。你之前不是一直想重回蜀地么?娘陪你去。”
谢明蓁明白江兰珺的心意,即便此时压根没有什么兴致重回蜀地,却还是点头应下了。
江兰珺看着谢明蓁萎靡的模样,忽的吩咐竹衣道:“我记得前面不远就是苏州城,你带上几个人到了苏州城就去大大小小的书局中找一找谈及鲛人的书籍,不论正史野史还是演义戏说,只要提及鲛人的,你们都给我搜来。”
“是。”
竹衣正要离去,又被江兰珺喊住。
江兰珺看了一眼谢明蓁的方向,压低了声音吩咐道:“到时候悄悄地送到我房里,不要叫你们大小姐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