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握住江兰珺的手腕,江兰珺就睁开了双眼,眼中满是叫人呼吸一滞的痛苦和绝望。
寒露被感染,心头也疼了起来:“夫人,您松开手,叫奴婢给您看一看。”
江兰珺置若罔闻。
她不断地道:“寒露,我忘了好多小宝的记忆,怎么办,我不要忘记……我不可以忘记的……”
“什么小宝?”寒露忍着腕间的痛,极力安抚着江兰珺:“是宝儿么?大小姐今日也和奴婢提起了宝儿,说他是一条很可爱的小小鲛人,他……”
“宝儿?”
江兰珺喃喃,紧握着寒露的手下意识地松了松,眼中也染上了一丝迷茫。
寒露顾不上手腕的疼,忙扶着江兰珺坐了下来:“对,就是叫宝儿的,大小姐说……”
话还没有说完,江兰珺就摇头打断:“不是宝儿,是小宝,是我的小宝啊……”
“这是怎么了?”
谢殊才从外面回来,就瞧见江兰珺魂不守舍的苍白模样,心里一紧,“珺珺这是怎么了?”
寒露也摸不着头脑:“从脉象上看,夫人这是心神俱扰,忧思过度……还提及什么小宝……”
小宝?
谢殊不由皱眉,好端端的,珺珺怎么会在人前提及小宝的事情?
“谢殊!我忘了好多和小宝的记忆!怎么办?!我怎么会忘了?”
江兰珺忽然抓住了谢殊的手臂,神色仓皇无助,看向谢殊时,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谢殊见江兰珺的状态实在不对,顾不上许多,抱起她就要往外走去,“寒露,大小姐这边就先交给你。”
……
回到了房中,仅江兰珺和他两人时,谢殊才扳正了江兰珺的肩头,逼迫她与他对视。
“珺珺,究竟出了何事?”
“我、我丢了好多记忆……”
大约独处的环境给了江兰珺安全感,她慢慢冷静了下来,虽脸上还有无助茫然,神色已经镇定下来。
只是她的脸色太过苍白了一些,甚至连反握住谢殊的手都在不受控制地轻颤着。
“丢了什么记忆?”谢殊耐心地引导着江兰珺。
江兰珺的脸色又白了许多:“忘了好多和小宝相关的记忆。”
“怎么会?”谢殊错愕,他脱口而出道:“我们不是靠着鲛珠增强了对小宝的记忆么?你怎么会突然忘了许多?”
这话一出,两人都呆住了。
好一会儿,江兰珺才声音涩然地问道:“我们靠着鲛珠增强了对小宝的记忆?”
“是的。我们本已经增强了和小宝的记忆,但现在……”
谢殊对上江兰珺同样不安的目光,声音不住地轻颤:“我竟也忘了许多和小宝的记忆。”
“为、为何会这样?”
“鲛珠……鲛珠!”
江兰珺一下子站了起来冲到了衣柜,将好些衣裳推到了地上,才找到一个巴掌大的木盒。
她抖着手打开了木盒,一只海青色的荷包落入眼帘。
如同得到了救命解药,江兰珺飞快地解开了荷包,“哗啦啦”一小撮绿豆大小的鲛珠散落在木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