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蓁看了眼好些日子没见的谢殊,这才快步走到江兰珺的身边,挨着江兰珺坐了下来。
“娘,外头那个和海禄那般相似的男子是谁啊?”
“谁?”
江兰珺随口应了一句,话并没往心里去。
谢明蓁见状嘟了嘟嘴:“就是你们门口廊下那个人,长得和海禄一模一样,总不是你和爹找来的吧?”
“不是。”
“我就说。”谢明蓁松了一口气,脸上才露出笑,就听她娘道:“那就是海禄。”
谢明蓁:“??”
谢明蓁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娘!你不要和我开玩笑了,那人是海禄?那他的尾巴呢?他怎么来到苏州城的?难不成走来的?”
额,也许真是走来的。
谢明蓁想到那人的一双腿,神色僵硬了一下。
等等,难不成那人……
真是海禄?
想到此处,谢明蓁顿时有些坐不住,看了看江兰珺,又看了看谢殊,见他们两人都是神不守舍的模样,抿了抿唇,轻轻丢下一句“我出去瞧瞧”,就提着裙子跑了出去。
到了门口,瞧见那熟悉高大的身影,谢明蓁的脚下微微一顿,好一会儿才又继续上前。
谢明蓁的离开叫房里的夫妻两人回国了神来。
江兰珺叹了口气,将木盒彻底收好:“谢殊,我们不可这般下去了。”
话虽是对谢殊说,实则是在对她自己说。
和谢殊比起来,她才是那个被小宝和这些个鲛珠搅得夜不能寐的那个。
谢殊走来拥住了江兰珺,放轻了声音道:“我们的确不可这般了。但,这件事情并不算结束。”
他们不记得蓁姐儿口中的宝儿,也在慢慢忘记小宝的记忆,这一切都透着异样——若真是天命如此,他和珺珺能改命一次,未尝不可改命两次;可若不是天命,而是有人在暗中搞鬼,他总归是能抓住那人的把柄!
江兰珺轻轻靠在谢殊的胸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心中却想着,她还是该让寒露给她和谢殊再好好瞧上一瞧。
她也觉得事情太不对了。
尤其是近些日子,她总是动不动的怅然若失、魂不守舍,实在和以往的她有太多不同了。
她要抓紧一些才行。
——她这样清晰的认知好似很短,好像她有过好几次这样的清醒,只是很快又被什么拉扯着陷入到了丢失关于小宝所有记忆的巨大恐慌之中。
与此同时,一个如同鬼魅一般的人影出现在了刘家港不远处的海湾之中。
他脚下轻点着海水,走到深处,一个跳跃,就跃入了海水之中。
海上阴雨绵绵,海下却透着盈盈的光亮。
那人顺着那抹光亮逐渐往下游去,终于在一片浓密的海草之中,找到了光源。
“果然在这里。”
那人笑了一声,加快了速度游了过去。
拨开了海草,轻轻拂去那一片海沙,终于露出了海沙之下的那片光亮——
竟是一具干枯了的鲛人尸骸。
这幅鲛人尸骸只有成年男子手臂大小,轻易就被那人拿在了手中。
那人在海下端详了许久,脸上的满意越盛。
他道:也不枉费我布置了如此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