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夫人,这是一种苗蛊。”说到此处,寒露顿了顿,“但奴婢对苗蛊所知不多,无法确定这究竟是何苗蛊。”
江兰珺对黑线的记忆越来越淡。
但因她之前早就对自己中了苗蛊有所猜测,是以此时的对话并没有淡忘,尤其此时还有从寒露体内出现的那一黑线在旁边提醒着她。
江兰珺的脸色淡淡,“无妨。能知道是苗蛊,总归是有了一个方向。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回头你想办法帮其他人都诱出这苗蛊,至于我和谢殊,先不急。”
总要有人站在前头当作挡箭牌,不是么?
江兰珺笑了笑,只笑意不达眼底,还透着令人胆颤的寒意。
……
寒露离开后,江兰珺对于黑线的记忆彻底淡去,但她却一直记着苗蛊的事情,甚至从先前的猜测,到现在的笃定。
她咬着牙,不允许自己忘记苗蛊的存在。
至于后面该要如何做,她需要等谢殊回来,和他好好商量——她毕竟不如他善谋。
与此同时,京郊扎营的大帐之中,谢殊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林夫人?”
谢殊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见到明博俭的妻子林言心。
林言心的状态十分不妙,浑身都是血,神色更是十分焦急,直到见到谢殊,她眼中才露出喜色来:“英国公,求你救救我夫君!”
谢殊错愕,“明博俭怎么了?”
“他被人掳走了!”
林言心咳出一口血,“那伙人不仅抓走了我夫君,还将长宁也劫走了!”
长宁是明博俭和林言心的独女,才刚十岁。
谢殊皱眉:“林夫人,你伤势不轻,先让人帮你包扎,你再与我细说。”
林言心拒绝,坚持现在就要说。
“我怕耽误了时辰,夫君和长宁有性命之危!”
谢殊见状便不再坚持。
等到林言心说完了事发经过,让人扶着下去处理伤势后,谢殊坐在大帐之中,陷入了深思。
“主子。”
随风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大帐之内,低声道:“我们并没有和明先生断去联系。”
谢殊顿了顿,抬眼看他:“明博俭可曾提及林言心的去向?”
随风摇头。
他们和明博俭一直在以异鸟联系,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能完成诸多布置。
随风猜测道:“这位林夫人可否会是旁人伪装?”
谢殊未曾言语。
他对林言心并不了解,除非明博俭,甚至是江兰珺在此,都有办法分辨出这个林言心的真伪,但对谢殊来说,却很为难。
想了想,谢殊道:“安排两个女卫去照顾林夫人。”
随风明白,很快离去。
大帐内只剩下谢殊一人,他想了想,提笔写了一封信,叫人连夜送进了英国公府。
信送到江兰珺手中的时候,夜已经临近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