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闻满的话音未落,就意识到自己的回答很蠢。
——如果林言心和长宁都在府中的话,谢云琅和他娘怎么会找来?
想到这里,明闻满的脸色有些变了。
“我这就过去看看。”
明闻满站起身,看向江兰珺时一脸的歉然:“劳伯母在这儿稍坐。”
江兰珺点了点头,谢云琅在一旁已经道:“满堂,我和你一起。娘,我也能去吧?”
江兰珺微微一顿,看了儿子一眼,又看向明闻满:“大皇子觉得可否妨碍?”
“不妨碍!”明闻满连连道:“有琳琅在,我可能还能更快地回来。”
“那劳烦大皇子了。”
“不麻烦,不麻烦。”
说话间,明闻满扯着谢云琅的袖子就往外跑去。
在两个小子离开后,江兰珺想了想,让屋子里伺候的小厮送来了笔墨纸砚,回了一封信给城外的谢殊。
信还没有送到谢殊的手中,明闻满和谢云琅一脸紧张地回来了,在他们身后还有一个人——正是明博俭。
“国公夫人。”见到江兰珺,明博俭行了一礼,开门见山地问道:“不知国公夫人为何让闻满来试探我?”
“非是试探。”
江兰珺直言道:“而是谢殊在京郊见到了言心,她对谢殊言道,你和长宁被人掳去,生死不知,而谢殊见到言心时,她身上带了很重的伤。”
听到最后一句,明博俭的脸色突然就变了。
“言心受伤了?重伤?”明博俭忽然就呆不住,想要离去,被江兰珺拦了下来:“言心那儿有谢殊在,不会有意外。”
明博俭忍了忍,终还是没忍住道:“你就这么放心谢殊?我家言心……”
不等明博俭说出什么话来,江兰珺先一步打断道:“我想知道,你们夫妻究竟在谋些什么事情,为何言心会出现在京郊?还对谢殊说你和长宁被人掳走?”
明博俭的脸色阴晴不定,最后他一脸晦涩地开口道:“早在一年前你们传来消息说,出海的船队上混了好些周朝的细作后,我和言心便在调查一些事情。”
因着自小的经历,比起周朝,明博俭对大兴的归属感反倒是更深一些。
得益于如今坐在大兴皇帝位子上的,是他年少时期的好友,以及妻女都是大兴人,他才能在这京城里得到真正的认同。
不论是为了妻女,还是为了自己,明博俭都不会允许大兴和周朝的关系破碎——如果真要破碎的话,不如让大兴吞并了周朝。
所以和妻子商议过后,两人找来了一个替身,在府中当着林夫人,暗地里,林言心悄悄地出了京城。
林言心的功夫不算好,但家学渊源,她在侦查方面很有一手,这些年有意无意地调教出了好些个得用的人来。
原本他们也能将事情交予他人之手,但他们查到了一些东西,叫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引起他人的注意和怀疑。
说到这里,明博俭停了下来,看向了一旁故作他顾、实则耳朵高高竖起的两个小子,哼了一声道:“你们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出去?”
明闻满挠了挠头,下意识就要走。
谢云琅还在垂死挣扎,求助地看向了江兰珺。
江兰珺迟疑了一瞬,终还是让他跟着明闻满一起出去。
等到房中只剩下了江兰珺、明博俭以及两人心腹中的心腹,明博俭才继续往下说。
这是担心隔墙有耳,他将声音束成一条线送入了江兰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