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来了,先前是有一名男子随着蓁姐儿一起回来,但她也不曾见过一面,就听说离开了。
后来蓁姐儿也出去了,当时她有些不适,就没顾得上问,后来又忘了,直到现在——
姚老夫人忍不住问道:“那是个怎样的男子?”
谢云琅没直接说海禄是鲛人,只道:“是个倾国倾城的,孙儿就没见过比他还要出色的皮囊。”
闻言,姚老夫人松了口气,只眼睛仍旧灼灼地看着谢云琅:“乖巧的笨蛋美人?”
若是这样的笨蛋美人倒也好。
左右他们家养得起。
“美人是真的美人。”谢云琅只说了这一句,算是回答祖母的问题,至于其他的,祖母这么聪明,定然意会。
姚老夫人:“……”不乖巧也不是笨蛋?却又是一个美人,不太好把控啊。
姚老夫人又忍不住问道:“他叫什么名字?父母何人?家境如何?”
“我只知道他叫海禄。”
谢云琅见祖母皱眉,忙笑着道:“祖母,那海禄是我们在海上认识的,他能得了爹娘的青睐,又允许他接近姐姐,显然是有其出色之处,只是我暂时还不知道罢了。”
姚老夫人一脸的莫测,也不知是听了进去还是未曾。
不过她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点了点头,便认真看起了信。
如谢云琅所言,这封信是海禄写的。
信中言道他们在途中遇到了一个商队,是往周朝经商的,这支商队一切看似正常,但海禄嗅到了其中一人身上带着哥哥的气息。
为了不叫他们生出怀疑,只安排了两个人暗中跟随,后在一处叫做白林杨的村落找了驿站的人,八百里加急送回来的。
“哥哥就是那个小小鲛人,宝儿?”
姚老夫人从信中抬起了头,看向了大孙子,目光平和,实则深处有智慧的光芒闪动:“蓁姐儿和这海禄一起离开,便是因为宝儿?他不是意外身故了么?”
谢云琅面不改色,“说是意外身故,但我们并不能确定宝儿是不是真的意外身故了。也是为此,姐姐才会和海禄一起离开——当时我们都还在刘家港,宝儿离奇失踪,我们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他。爹娘很喜欢宝儿,可因着朝廷里的大事,他们无法在刘家港滞留太久,但我们都知道爹娘心里都存着这事儿。”
姚老夫人点了点头,似是相信了大孙子的这一解释。
谢云琅看似如往常那般懒散趴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桌布,显得十分懒散没有模样。
但姚老夫人却早就发现,她这个大孙子平日里总是一副没有正像的懒骨头模样,可他紧张心虚、有事瞒着人时,一行一动都会透着僵硬,在他年纪小的时候还很明显,但这些年下来,已经可以哄骗九成以上不熟悉他的人了。
——这小子有事情瞒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