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殊便是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
江兰珺一下子坐直了身体,眼中满是期盼地望着他:“可是京城里来了信?”
谢殊点头,将信推到了江兰珺的身前。
江兰珺这才发现,竟是有两封信,除却从京城来的那一封,还有一封来自刘家港。
看到署名,江兰珺还是没忍住先打开了后一封。
不出她的预料,这一封信是长女谢明蓁寄回来的,在信中谢明蓁只是简单的报平安,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但江兰珺心中一动,取出了一枚鲛珠在信上轻轻擦拭了几下,便有一行行的字浮现了出来。
——这是寒露对鲛珠足够了解之后发现的一个使用办法。
鲛珠研磨成粉,混入墨汁之中,等墨渍干透之后,信上的字就会消失不见,唯有用同源所处的鲛珠擦拭,字迹才会浮现。
信上的内容顿时变了:谢明蓁提到他们已经拿回了海禄褪下的鱼尾,正准备启程前往周朝;又说他们在刘家港也发现了永兴帝的心腹,他似乎也在找什么,不过他们在暗中看了几日没有看出什么头绪,就留下了几人在暗中继续观察。
这是江兰珺来到苗疆之后,第一次收到谢明蓁和海禄的信。
对于他们心中所言之事,除了拿回鱼尾之外,竟是一概不知。
她不由看向谢殊:“蓁姐儿他们他们为何要去周朝?”
谢殊也不清楚。
若是姚老夫人或者谢云琅看到这封信,就能知道为何了:谢明蓁和海禄在前往刘家港拿回鱼尾的途中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商队,海禄在其中嗅到了宝儿的气息,所以谢明蓁和海禄决定偷偷跟在后面,且在一个叫做白林杨的村落找到了驿站的人送了信回到京城。
至于这一次信为何会送来苗疆,多亏了先前寒露出发之前将鲛珠的妙用告知了姚老夫人,姚老夫人后来便干脆用鲛珠给谢明蓁和海禄,暗示了他们的使用办法,又告诉他们谢殊他们都去到了苗疆,这才有了这封信送到江兰珺夫妻二人手中的这一幕。
只不过谢明蓁两人也不曾料到他们的第一封信他们爹娘没有瞧见过,是以才会有了这般叫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第二封信来。
因为暂时没有头绪,江兰珺和谢殊两人只能暂时按下不表。
江兰珺打开了另外一封信。
这一封信来自京城,是京城的暗卫送来的。
暗卫们没有鲛珠可用,但他们自有一套密语,唯有他们内部的人才能明白。
江兰珺飞速地看完后,心里一沉。
她看向谢殊:“先前还说不是永兴帝。可暗卫们调查得来的消息却字字句句都在说永兴帝的异常和违和。”
谢殊早江兰珺之前就已经看过了信。
此时听江兰珺这般说,不由无奈地笑了笑。
他在江兰珺身旁坐下,“这一字一句写的都是永兴帝会披着斗篷对着虚空说话。他们不敢靠得太近,只能从偶尔瞥见的嘴唇张合,捕捉到一些信息——西同、林言心、图乐、失败。除却第一个词叫人摸不着头脑之外,后面三个词足够我们猜到他们是在说老族长他们的事情。”
“这又如何?”江兰珺仍旧不高兴,“永兴帝对着虚空说话又如何?难道就能证明这些事情不是他做的?”
“当然不是。”
谢殊安抚住江兰珺,“珺珺,你可还记得二姐当年的游魂症么?”
二姐?
江兰珺怔了怔,才想起来谢殊所说的二姐是谁。
是本该与她一母同胞的亲姐姐,江兰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