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总管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眸色微微一闪,脸上神情却不变。
江兰珺飞快地看完,就将请帖扣在了桌子上,没说去,但也没说不去。
“我还要考虑一下。”江兰珺笑眯眯地道:“大家都是商人,想必也明白商机的重要性,我啊,正有一批货着急卖去别处啊。”
“明白,明白。”二总管仍是乐呵呵的模样,“我家主人说了,夫人若是愿意前往,就会有一份大礼相赠。若是不去,那只能叹那大礼配不上夫人了。”
说完,二总管便不管江兰珺的挽留,坚持离开了。
等到人走了,江兰珺才嘁了一声,十分嫌弃地道:“什么大礼配不上我?是想要说我配不上他口中的大礼吧?我还真就不想去收这劳什子的大礼呢!”
“珺珺息怒。”
谢殊安抚炸毛的江兰珺,将请帖打开看了一遍,轻笑了一声丢在了桌子上:“这份请帖,瞧着一字一句都是邀请,可我仔细瞧了,分明字字句句都是在威胁。”
江兰珺更生气了:“那我们绝对不要去!”
“去,当然要去。”
谢殊弯了眼睛:“若是不去,岂不是叫那位钱老爷误以为我们怕了他?”
江兰珺一想也是,正要点头,又想到一个问题,神色若有所思:“这份请帖送来的时间也太过巧合了一些,我怎么觉得这个钱老爷有些不太对劲?”
“或许珺珺你的直觉是对的。”谢殊也愣怔了一瞬,便赞同道:“等会儿见沈嘉禄和晚香会不会派人过来。”
话虽是如此说,谢殊并没有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沈嘉禄和晚香的身上,当即让扶风带了几个人暗中去查钱沈两家的情况,尤其是这钱家老爷。
——当然,在第一天有人故意趴在窗外探听他们动静后,谢殊便让人去查了武南镇的情况,只是侧重的方向略有些不同罢了。
天色渐渐黑了。
沈嘉禄的人一直没有出现,倒是晚香让一个小丫鬟找了过来。
这个丫鬟是晚香身边伺候的,更是曼娘指派给晚香的,按理说不该让她过来传话,却偏偏让她来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沈嘉禄不打算今晚过来——昨天夜里,江兰珺他们特地暗示了晚香可以去借沈嘉禄的名义来传信——所以晚香不得已用了曼娘的人。
但这个叫做小荷的丫鬟见了江兰珺和谢殊后,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姑娘说,若是有什么办法救她离开脂香楼,恢复自由身,她什么都愿意做。”
这话中的暗示,就连江兰珺都不好忽视。
江兰珺忍了忍,没在小荷面前露出异样的神情,直到给了小荷一个确定的答复离开后,江兰珺才冲着谢殊吸了一口气道:“什么都愿意做……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大概就是你想的那样。”
谢殊轻笑了一声,“比如误会你荤素不忌,晚香为了离开脂香楼,愿意委身于你。”
江兰珺:“……”
她冲着谢殊龇牙咧嘴:“你才荤素不忌!”
“只要荤素都是你,我自然不忌。”谢殊轻轻搂住了江兰珺。
江兰珺嗤了一声,好似嫌弃谢殊的情话,实则眼中带着笑,显然很受用。
天已经彻底黑了。
沈嘉禄依旧不曾出现。
江兰珺和谢殊已经默认沈嘉禄不会派人过来时,沈嘉禄却带着一身血找了过来。
看到这般狼狈的沈嘉禄,便是谢殊都不由惊讶地挑眉。
“救救我。”
沈嘉禄咳了一声就呕出一大口的鲜血,人就晕倒在地,吓得江兰珺忙叫了寒露过来救沈嘉禄的命。
沈嘉禄的脑袋上扎了好些个银针,手腕上还趴着一只白蚕——这是寒露在苗疆的所得,虽然还没有成为她的本命蛊,但已经可以为她所用,尤其是在疗伤这一方面。
沈嘉禄意识稍稍清醒了一些后看见手腕上的白蚕,眼皮子剧烈跳了几下,才勉强移开了视线:“求两位救救我进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