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永亨一脸的丧气,显然丧失了求生欲望。
而另外几个被人提溜着的富商们则是一脸的着急,只是他们张嘴动了许久都没能发出丁点儿的声音——显然是叫人点住了哑穴。
除此之外,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叫江兰珺诧异的人——居然是被强行拖走的钱富贵。
他此时没有之前那种浮夸的表情,前后的诧异就好像之前整个人都虚浮在半空中,随便一动就会飞到天上去,但现在却是双脚落了地,每一步都走得有些重。
“钱公子!”
一直失魂落魄的晚香顿时清醒过来,提着裙摆小跑了过去,到了跟前又局促地停下,不知道该要如何。
钱富贵看了晚香一眼,没有说什么。
谢殊来到了江兰珺的身侧,握着她的手:“没有受伤吧?”
“没有。”江兰珺反问谢殊:“你呢?”
“我这边也很顺利。”
顿了顿,谢殊看向了钱富贵,“这一次多亏了钱大公子,不然我也不能这么快就找到象谷的存在。”
江兰珺看向了钱富贵。
钱富贵苦笑了一声,摆手道:“我也不过是想要自救。”
沈嘉禄显然很惊讶钱富贵的变化,但想到自己此前的伪装,又好像明白了过来。
原来他才是最浅薄的那一个——想想也是,在十年前钱叔找到他说他才是钱沈两家这一代希望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依旧是被钱富贵保护的那一个。
“官府应该很快就会有人过来。”
谢殊悄悄捏了捏江兰珺的手心,“时辰也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
“这就要走了?”
很显然,江兰珺有些不愿意,她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搞明白呢。
谢殊轻笑了一声:“回去之后,我与你细说。”
闻言,江兰珺这才勉为其难的答应和谢殊先离开钱家。
不过官府的人来得很快,他们才从钱家大门出来,就见十多个皂衣官差带着刀来到了钱家。
为首的,是一个书生模样的师爷,乍一看十分瘦弱,可行走之间衣衫就藏不住他鼓鼓囊囊的肌肉了。
师爷显然和谢殊有过了交道,两人见面之后点了个头就又各自分开了,这默契的样子,就连江兰珺都忍不住怀疑那师爷是不是他们以前认识的老熟人。
瞧江兰珺如此绞尽脑汁的模样,谢殊忍不住笑了好几回,等上了马车才揽着她的腰,轻声解释了起来。
“在猜测钱家得到的东西极有可能是象谷时,我就让人往衙门走了一趟。也是巧合,时任武南镇县太爷的是云哥儿年幼时一同窗的父亲,我曾与他有过几次接触,知道他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便就象谷一事告诉了他。”
之后的发展也和谢殊预料的一样,这位余县令知道象谷的可怕之处后,当即表示全力配合谢殊的行动。
但事情之所以能够这般顺利,也是出乎谢殊的预料。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钱富贵。
“看来我们也都看走了眼……”江兰珺满脸的复杂。
她是真的以为钱富贵就是个笨蛋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