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珪和王莲微在听到他们娘差点儿死在密道里时,两人的表情是截然不同的。
王珪一脸的后怕,眼中还有茫然,显然不知道密道的事情。
王莲微的瞳孔却是骤然紧缩,本来几乎不能发出声音的嗓子里也再次尖锐的呼啸:“什么密道?娘为什么会差点儿饿死在密道里面?我今天出门之前明明已经将娘安顿好了,她——”
说到这里,王莲微想到了什么,她一把抓住了脖子上的千腕足虫怒吼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干的!”
“桀桀!”
千腕足虫的口器中竟传出了器伯的身上。
谢殊的眉头微皱,往随风他们看押器伯的方向看去,器伯仍旧被绑住了手脚,只是他人躺在那里紧闭着眼睛,不见方才和图乐互呛的凶狠,一副死了过去的模样。
再看王莲微脖子上的那只千腕足虫,原本的头尾相衔,如今头尾各自缠绕住了一截树干,狰狞可怖的蜈蚣头从树干上绕了过来,赤红的眸子阴冷森寒地落在了谢殊和图乐的身上。
明明是在和王莲微对话,虫眼之中却都是对谢殊和图乐的仇恨。
“别忘了,小丫头,你是我养大的,你几斤几两我最清楚不过。你想要用自己换你娘和哥哥的命,也要看我同不同意!”
器伯的声音里透着阴狠:“你以为你的命就足够了?不,不够,完全不够!我要你们全家的命!”
“叫什么叫?”
图乐嫌弃的皱眉,她突然扔出了一个白团团的虫子,瞧着像是棉花一样的软绵绵,却以一个极快的速度、极重的力道砸在了千腕足虫的头上。
千腕足虫僵了僵,下一瞬那蜈蚣头就疯狂地挥动,“咔咔”两声响,谢殊就发现看似刀砍不破的蜈蚣头上出现了一个裂纹。
也是在这个时候,砸在蜈蚣头上的白团团“嗖”的一下出现在了裂纹边上,“吧唧吧唧”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中,器伯的惨叫声就从远处他的身体里传来。
谢殊:“……”
这也太容易了一些。
不过图乐的脸色却不见轻松,她快步来到王莲微的身下,语速极快地说道:“你必须尽快做出决断,如果你真要依照原来的打算,那么你死了,你娘你哥哥也同样活不下去。但如果你要改变主意,你哥哥不一定能活下来,但是你和你娘却一定可以。”
王莲微还没有说话,趴在祠堂门槛上的王珪突然喊道:“同意!我同意!只要我娘和妹妹能活下去,我死没有关系!”
“我、我……”
王莲微还想要像之前那样坚决的拒绝图乐,可是她一想到她死了之后她娘和哥哥依旧活不了,煎熬在她内心的痛苦差点儿将她逼疯。
她不住的呢喃:“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们……”
“因为你们是他的血亲。”
图乐冷声道:“那个男人,是你娘的丈夫,是你和王珪的亲生父亲。”
此话一出,不要说王莲微和王珪了,就连谢殊都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