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渊拳头越收越紧,骨节泛白,黑瞳中满是冷漠:“所以,你答应嫁给本王,也是因为阴虎符?”
云九倾巧笑嫣然:“是啊,之前就跟你说了,我们是利益共同体,谁也离不开谁嘛。”
凤临渊脸色阴阴沉沉,双眸愤怒地望着云九倾,声音冷沉地问道:“就只是如此?”
云九倾无辜地眨了眨大眼睛:“不然呢?”
凤临渊深吸了口气,尽力压住心底的怒火。
他豁然起身,大步往外走去。
云九倾望着他那孤冷挺拔的背影,下唇被咬的发白。
可若是想要凤临渊的病不继续恶化,她只有这个办法。
而且,事实也正是这样。
她迟早是要离开大夜国的,还是不要和凤临渊彼此留情了。
凤临渊离开之后,忍冬走了进来,犹豫地望着云九倾问道:“王妃,您为何要这样?”
虽然云九倾看起来很是淡然,可只有她看到了那掐烂的手心,以及毫无血色的唇。
云九倾微微叹了口气,强撑起精神,对忍冬笑着道:“忍冬,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从头到尾,她也没有一句谎言。
虽然逃避了对凤临渊的感情,可云九倾知道,自己的话真的比金子还要真。
凤临渊不得不信,也不可能不信。
今日过后,他必然会远离她。
云九倾也不得不割舍。
“可您对王爷明明很在乎,为何要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忍冬不解地看着云九倾,心中格外疼痛。
她是习武之人,耳力过人,即便在门外,也能清楚地听到云九倾说了什么。
云九倾笑着起身,无奈地看着她道:“因为我确实无所谓,爱情对我而言本就不是全部, 忍冬,我将来是要离开的。”
忍冬静静地望着她,眼泪不住地往下掉。
云九倾叹了口气,伸手为她擦眼泪:“傻孩子,别哭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而且从本质上来说,我只是个寄居在别人身体里的鬼而已,你该庆幸我有一天会离开你们。”
凤临渊也该如此。
忍冬拼命摇头,带着哭腔道:“不,不是这样的,王妃,不管您是谁,您都是忍冬心中最好的那个人……”
甚至,连凤临渊都比不上!
“谢谢你,小冬冬,有你这句话,也不枉我来一趟。”
云九倾眼中闪着泪光,却轻笑着捏了捏忍冬的脸,说道:“我要去碧鸯楼,不方便带你,你就乖乖在家吧。”
说完,云九倾飞快地走了出去,在忍冬看不见的地方擦了擦眼泪,昂首挺胸地骑上了枣红马,离开了渊王府。
可刚出门,她的眼泪就绷不住了。
如同山洪爆发般,夺眶而出。
云九倾心中难受极了,可也没地方去哭一哭,只能一边骑马,一边走,一边擦眼泪。
大街上,众人都奇怪地看着她。
“这不是渊王妃吗?怎么就她一个人?怎么还哭了?”
“是呀,好好的怎么哭了?难道是跟渊王吵架了不成?”
“不至于吧?成婚当天,我可是亲眼看到渊王到底多宠爱王妃呢,当时可是一步都没舍得让她自己走……”
“小夫妻之间,都是磕磕碰碰的,兴许就是拌嘴了!”
众人同情地看着委屈地抹眼泪的云九倾,却无人敢上前跟她搭话。
他们不过是平头百姓而已,而云九倾却是高高在上的王妃!
迎面过来一辆马车,里面的白衣公子看到云九倾,脸上掠过诧异,对身边的华服女子道:“娘,我还有事儿,就先不跟您去耿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