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阵之中的人，慢慢站了起来，鬼灭低声嘶吼着：“我……我命……由我……不由他们！哪怕是老天爷，也阻挡不了我！”

身上火红的印记在蔓延，那火一样的气息迎面扑来。

凤倾音眉头紧皱，她蓦地上前，一瞬间入了阵法。

君墨寒随即便进去了，两人一前一后，站在鬼灭的跟前。

凤倾音歪着头，浅声笑道：“听到了吗？你身上流淌的根本不是君家人的血，你所谓的不堪，所谓的屈辱，全都是谬论。”

“他们抛弃我，如今找了这般华丽的辞藻，为了掩盖他们的罪行，君墨寒这样的人，若非母妃庇护，他早死了！”

鬼灭沙哑着声音，他说他又梦见了那些年的时光。

又一次加深了他内心深处的执念！

他们从小长得一模一样，可是他们的命，完全不一样。

“你该死，你早就该死了，君墨寒！”

鬼灭一把拿起手里的剑，跳起身子砍了过去，可幻阵之中，他根本看不到君墨寒真身何在。

他被凤倾音耍弄着，近乎歇斯底里的吼叫，像是要宣泄这么多年来，承受的不甘！

就在凤倾音出现的那一瞬间。

鬼灭的动作迟缓了，他跪在地上，泪水流淌：“母妃，明明是我一直陪在你的身边，为何……为何只有他，只有君墨寒能够立于人前，而我……而我……母妃，我不明白。”

男人跪在凤倾音的跟前，眼底露出一丝怯懦。

就好像小的时候那样，鬼灭根本有大的动作。

凤倾音上前，伸出手：“所以你入鬼宗，就是为了杀死君墨寒，是吗？”

“呵，呵。”鬼灭咯咯咯地笑了，“我入鬼宗，那是因为我活不下去了，母妃也不管我了，我在鬼宗受尽屈辱才爬到今天这个位子，我为了君墨寒？他这样的人值得吗？”

“他不配，君墨寒他不配！也就你把他当个宝贝，今天一过，不管我是死是活，大业，整个君家的江山都将陷于无尽的人间烈狱，他君墨寒能做什么？”

鬼灭笑了，他往前，双目猩红地可怕。

“母妃你看看我，你再看看我，如今你还要选择他吗？”

皮囊都是一样的，为什么偏偏君墨寒能坐在这个位子上？

凤倾音冷声笑道：“因为你根本就不是君家的人，你身上流淌的血液也不是君家的，这江山，是人心之所向，并非谁一人的江山，鬼宗一辈子存于暗中，他们想要利用这个机会，重新回到这青天之下，对吗？”

鬼灭跪在那儿，脑子生疼，各种交错的记忆在脑海之中回荡。

他趴在那儿，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但今日之后，整个大业都将陷于水火，而君墨寒所有的威名都会湮灭！

鬼灭站了起来，他不再被过往束缚，他攥着手里的长剑。

“今日在此，你还不想选择是吗？那么我便杀了君墨寒，母妃你便也不需要选择了。”

鬼灭伸手，压下心里那些难受，他执剑，片刻间便将那些梦魇全部都压下，四周的幻阵也渐渐潇洒，而此时，迷雾之下的黑袍男人，也站在眼前。

君墨寒眼底冷然一片，他勾唇：“你我之间的了断，便在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