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亦然吓得直接软了脚，若非身侧的侍从伸手，一把将人拽了起来。

不然他可丢人丢大发了。

“九……九叔。”

“为了大业的未来，委屈你了。”君墨寒勾唇，浅声道，“既然皇兄病重，不愿再坐这个位子，帝位空悬，也未尝不可。”

“我……”

君亦然语塞，他的本意只是想借司天监的手，打压凤倾音。

本就是命格相悖，最后吃瘪的却是他。

君亦然麻木地站在那儿。

周遭的群臣全都吓傻了眼，一个个面面相觑。

君墨寒抬头，眼底凉薄的很：“如今战火纷飞，本王不希望再出现之前那般内斗，不管是谁，若再执意为之，那么便只有死。”

“是！”

君墨寒伸手，牵起身侧女人的手，对着底下那群人道。

“本王的王妃回来了，她是凤家嫡女，从始至终都是本王的王妃，若往后谁再敢胡乱编纂什么，休怪本王不客气！”

男人眼眸冰寒，眼底全是杀气。

凤倾音微微晃了晃他的手，摇摇头：“太凶了，吓着我了。”

“不然音儿想如何？”

周遭之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二人旁若无人的秀恩爱，凤倾音这种女人还会被吓到，她不要去吓着别的人已经是万幸了！

“朝堂之事，我一个粗鄙女子又怎么会知道该如何呢。”凤倾音低声道，“完事儿了吗？要是结束了，就去休息吧，我累了。”

她倒是嚣张，在那群老匹夫的跟前，对着君墨寒撒娇。

这简直就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男人勾唇，与之前完全不一样的态度，他带着凤倾音，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了。

君亦然憋着的一口气，猛烈间吐了出来，一口老血喷在这朝堂之上，他慢慢倒了下来，身侧的侍从慌忙上前。

“殿下。”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君亦然无措的很，从天堂入地狱，不过就是片刻间的时间。

“不怪殿下，怪只怪那个女人，如果不是她。”

“嘘。”君亦然已经傻了，不敢再去编排凤倾音的事情。

哪怕提起这几个字，都能让他吓得胆儿都破了。

身侧的人翻了个白眼，从心底看不起他，可又只能仰仗他做事。

“殿下先回去吧，大家都散了，既然王爷说是为了社稷委屈您，并不是真的废黜了您，那咱们还有机会。”

君亦然听到这一句，慌忙站了起来，他一下子醒了。

“是啊，皇叔并未说过废黜我，往后能够登临九霄的还是我。”君亦然咯咯咯地笑了，坐在地上，鲜血吐了好几口。

像是傻子一样重复着这些话。

……

回去的马车上，凤倾音揉了揉眉心，这一下妖妃的流言只怕是要坐实了。

“听说他连着吐血了，这大起大落，一般人还真是扛不住。”

“呵，就算坐上那个位子，他又能如何？”君墨寒眼眸之中冷意越发深了，“继续骄奢……继续夜夜笙歌？如今北境大军压境，能指望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