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龄跪在那儿,沉默不语,似乎是有意跪着的。
“怎么还不退下?”
她警觉最近的主子很不对劲。
如今姑娘也不在身边了,他们在往京城赶回去的路上,甚至于从前不可能停下脚步的暗影卫,现在也被派出去追杀凤倾音。
这着实诡异的很,难不成当真如外界传闻那般,其实这才是主子的真面目。
沈龄不敢多想,不过她可以肯定一点。
凤姑娘心里还有主子,不然的话,凭借她的手段,不可能放暗影卫活着回来。
沈龄此时只怕是一具尸体了。
“主子……”
“有什么事情快说。”君墨寒不耐烦的很,他的脑子里混沌一片。
沈龄刚要回话,门外进来一个身穿黑纱的侍女。
那侍女提醒道:“王爷该喝药了。”
“嗯,你退下吧,自己去领罚。”君墨寒冷声道,没有给沈龄继续说话的机会,让她先退下。
侍女将那碗药递了过去,在一旁看着君墨寒亲口喝下去,她才放心。
“主子问王爷这几日感觉身上如何,毒应该是被控制住了,身子也爽朗许多了吧?”
“嗯,告诉母妃,一切都好。”
君墨寒凝声,说道,没有半点反抗的意思,乖巧的就跟是个假人一样。
侍女收拾好碗,便离开了。
剩下屋内君墨寒一人,强行将那药逼迫出来,他的脸色煞白,很是难看,等过了不久,毒发作之后,他便一人躲在屋内,强行靠着刺破后背,勉强熬过去。
如今整个大业都在疯传,凤倾音被抛弃的事情。
街头巷尾。
无不在议论。
“听说那位凤家姑娘,这是二进宫了呀。”
“被第二次抛弃,往后可不得巴巴地送上门去。”
“她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可真丢我们女人的脸。”
路上议论的人不少,坐在马车内的男人,神色严峻,他沉着一张脸,淡定的很。
身侧的女人在摆弄棋盘上的东西,没过多久,像是算出什么一样。
她的眉头紧紧皱着。
“为什么会这样?”
君墨寒依旧不为所动,斜靠在那儿,像个闲散王爷似的,慵懒地看着来往的人。
听到外面的议论声,也并没有任何的反应。
“我原以为夺下北境,登临帝位之后,这棋局会开朗很多。”女人低声喃喃,白皙的手落在棋盘上。
不多时,那紧皱的眉头还未舒展。
“他们那么议论那位凤姑娘,你就一点儿不心疼?”
“心疼什么?”君墨寒慵懒的抬头,一副跟自己无关的模样。
“到底是帝王家的人,你们君家就没一个有情有义的。”女人笑笑,“你父王更是如此,如今这个皇帝,也是,我已经让人安排他的葬礼了。”
君墨寒身子一抖,他代行摄政王,可并没有打算把人杀了,清除异己。
但是他母妃的动作显然快了很多。
如今朝堂之上,全都是一个声音。
就连他自己,也成了别人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