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上的凉意根本没能阻止他。
“这是什么?”
造型很奇怪的笔,跟毛笔完全不同,上面一根琉璃管,里面好像还藏着墨,是从君墨寒的书里面调出来的。
墨晕染开来,染出一片别样的颜色。
身侧的沈怨没有侍奉过主子,在暗影卫里面的存在感也很弱,是沈魇被调走之后,他才来的。
他皮肤很白,面容姣好。
“属下不知。”
“你要是能知道,也不至于半辈子在暗影卫洗碗了。”君墨寒的眼底露出一丝嫌弃,他在手里把玩着那支笔,弄不明白,便找了一个盒子将它装起来。
沈怨很是惭愧,可是君墨寒说的话又那么现实。
他低着头。
“去煮一碗馄饨过来。”
“主子,这晚上不宜过食。”沈怨出于好心,说道。
君墨寒蓦地挑眉,眼底全是冷意:“怎么,沈魇就是这样教你的?教出来的徒弟,比他这个师傅还要胆大,连朕的事情都要过问!”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沈怨跪了下去,之前生活的太过自在,根本就不懂伴君如伴虎这句话。
在他被调过来的时候,师父沈魇也并未交代什么。
就说了一句奇奇怪怪的话,沈怨接触的事情不多,什么都不知道,傻人有傻福!
“还不滚去!”
“是。”
沈怨跌跌撞撞的,几下没滚远,差点儿摔死。
他也不是故意这么着急忙慌,实在是兄弟们告诉他,君墨寒的脾气不好,可是他这样接触下来,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才会让他放松警惕。
君墨寒心里不太舒服,倒也不是因为那支笔,还有这个管着萤火虫的笼子,将整个大殿都弄得那么唯美。
这些东西都是从何而来,他不像是那么闲的人。
君墨寒一只一只将那些萤火虫全部都抓了回来。
漫漫长夜,他在大殿内批了一晚上的奏折。
而此时。
第一楼内,慕北实在犹豫的很,她在那儿来回走动,手也哆嗦着。
“到底该不该告诉阿音?”
小辛站在一旁:“凤主子不在京城,也已经远离了这里,倒也不必将这些伤心事告知。”
“可是不告诉她,又怎么让她知道君墨寒这种男人如此恶心,如此冷漠啊。”慕北无奈的很,她依旧来回地走那么不安,“居然主动喝药忘掉她,你说这要是被阿音知道了,她不得气死。”
慕北说什么都不能让君墨寒逍遥。
小辛又提醒了一句:“凤主子说了,往后您就是第一楼的主人,做什么,都随心而动。”
“!”
慕北这才稳定下来,她深呼吸一口气,靠在那儿:“打北境的时候,阿音给我来过一封信,让我回来第一楼,可我没有想到,击退北境的人是她,最后离开的也是她。”
在他们所有人的认知当中,凤倾音才不是会做炮灰的那种人。
可是这一次,能让她彻底甘之如饴的,大概就因为对君墨寒的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