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被第一楼审讯之后的模样,越发的渗人。
太妃在那儿连连呕吐,像是要把隔夜的饭都吐出来了。
“娘娘,这不正说明,皇上已经彻底忘记了吗?”嬷嬷笑着上前,“您啊,也可以放心了,不必整日里都在担忧这些。”
“唉。”太妃抚摸着自己椅子把手,笑了,“我担心什么呢,他是我的好儿子,我最该懂他才是,可偏偏有那么一个女人,强行占据了他的内心。”
太妃嫉妒的很,死死地攥着手。
“她凤倾音何德何能,能成为他心底的人啊。”
“不过一介村姑罢了,又怎么可能跟太妃您争夺啊。”嬷嬷又是一阵哄抬,“她如今远在九山,咱们的人密切监控这入城的通道,她不可能近的了身。”
嬷嬷这般说道。
太妃揉了揉眉心,勾唇:“我到不是怕她,她也没有这样的能耐,君墨寒选择跟我回来,舍弃了她,那么她就没了资本,就算再怎么能耐,可也丢不起这人。”
“那娘娘在担心什么?”嬷嬷追问道。
太妃这几日,心下不宁,也跟第一楼那戏文有关系,可她的人,却并没能在第一楼这儿讨得半点好处。
君墨寒甚至于时常出入这个地方,太妃也不可能真的下手。
“自然是担心自己的儿子心生叛逆谋反之心,若是他想杀我呢。”太妃勾唇,“这才是最令人心寒的地方。”
“皇上那么孝敬您,怎么可能呐。”嬷嬷说着不太可能的话。
可事实如何,他们谁都不能得知。
这次的试探很好,起码可以证明君墨寒现在的情况很稳定。
但是以后呢。
太妃看着殿内凄冷的一切,她笑了:“当初击退北境的时候,凤倾音可曾想过自己会有今时今日这一切?她也是从云端跌落,同样是这个男人,我就算跟他有血脉相连,也必须得谨慎。”
她不能像凤倾音那样,被人抛弃。
她不能再被抛弃了。
太妃的脑海之中,慢慢闪过那些纵横交错的画面,想起昔日那个男人的花言巧语,那时候尚且年幼的她,居然相信了帝王一诺。
这才是最可笑的,她信了那个男人,信到最后身败名裂,连这偌大的大业都没了她的藏身之处!
她死死地攥着手,将那些画着男人的画,全部都撕碎了。
殿内的火光闪烁,映照出那张脸来,好似从画中走下来的人一样。
“现在的你,可还满意如今的一切,大业已经易主了,你却能为了那些个无关紧要的女人舍弃这天下,哈哈哈哈,你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大业的列祖列宗啊,君家的天下,悉数在我之手。”
念秋倒在那儿,脑子里全是男人的模样,那个她爱之深,恨之切的男人。
可惜已经死了。
她所有的成就和怨念,只能向这一片江山去发泄。
这才是她最为不爽的地方。
夜深了。
萤火漫起。
殿内光芒正好,君墨寒赤着脚在那儿走,来回地走,他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殿内有些东西,明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但却异常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