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秋说完，猛地拔剑，一剑砍断了太上皇的手。

站在不远处的凤倾音眉头蓦地皱了起来，哪怕知道那是假肢，可是看到这一幕，内心深处还是无比的震惊。

没有预料之中的鲜血喷涌，甚至于连痛苦都没有。

那木头落地。

念秋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她似乎很不死心，抓着剑又砍了另外一只。

曾经她将太上皇做成了人质，断手断脚，那也是她内心深处的执念啊。

咚，又是一声落地！

没有一样是真的。

凤倾音站在不远处，心都跟着揪了一下，可看着太上皇并没有半点退缩的意思。

“你也看到了，这都是假的，当初你对我的折磨，我以为能让你消气，但是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呵。”念秋冷哼一声，眼中闪烁着什么，不过也只是片刻的动摇，“你总是这么会哄人，可你大概忘了，我不是从前那个小姑娘了，也不会被你骗。”

太上皇着急的很，将手里的碎玉递过去：“我对你的爱，一如既往，可我是帝王，我不可能将一颗心全部都放在你的身上，还有家国天下，那些……”

“少跟我扯这一套。”念秋的剑，一下子抵在男人的心口，“四肢是假的，这心也是假的。”

“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可之前那些就是误会，我保留着你给我的一切，在我隐居的地方，只要你愿意。”

男人沉声。

念秋眼角的泪水慢慢流淌下来。

她的眼底依旧挣扎着情愫。

她笑了，剑略微用力，可男人并没有躲开的意思。

“你以为就这些苍白无力的话，就能影响到我？别太天真，今时不同往日，我才是主导如今这个局面的人，而不是你。”念秋笑了，又看了凤倾音一眼。

那种神色越发明显。

“难不成你们以为找这么一个老头，就能左右我的心？就算杀光这九山所有的人，我也不会放过你们！”

“念秋！”男人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

念秋身子一僵，她早已经泪流满面，可纵使这般，她也不会退缩。

“凤姑娘找的退路，就是这个无用的男人？”念秋抿唇，“这么看来，我还是高看了你，找他没有半点用处，甚至会彻底激发我内心深处的恨，对你们没什么好处。”

“念秋，你为何这般执迷不悟？”太上皇哽咽出声，“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如果能减轻你内心的恨意。”

“够了，我会杀了你，你不必心急。”念秋怒斥一声，“当初你骗我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时今日，当初……”

念秋说话之间，抬手。

长剑一下刺了过去，凤倾音刚想动手，却听到男人那声很低沉的声音。

“你不要过来，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苟活，二爷救了我，我却一天都不想活，不过他有一句话说的很对，若我的死，可以解开这么多年的误会，倒也是值得了。”

太上皇浅声道。

凤倾音眉头紧紧皱着，她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必，她分明走火入魔，听不进你所说的一切。”

“我与她，早就该有一个了结。”

长剑猛地刺了进去，染红了那一片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