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葵的眼底满是警惕,她盯着凤倾音看,不知道她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
凤倾音抿唇,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管闲事。
明明跟她没有关系,可她知道,这是太妃的陷阱。
“守着一方的安静生活其实很好,我是来给你婆婆送碗的,她在庄子上订了一个碗,说她不愿孙女跟自己一样用木碗。”
凤倾音把手里的瓷碗递了过去,很精致。
路上遇见送货的小二,给了钱,让人把活给她做。
她只是想提醒这个小丫头一声,不过小葵怎么选择,还得看她自己。
小葵僵了一下,眼眶里的泪水一下子润了,她心酸不已,刚才她还想要凶婆婆,没想到她是记挂着自己。
凤倾音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觉得自己也蛮好笑的,她从来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也不想掺和进这些事情里面。
就算她自己不愿意承认吧,她并不想看着君墨寒娶别人。
说她不甘心也罢。
那种痛苦,那种不得的感觉,很难受。
小葵进了屋子,婆婆刚好睡下了,睡梦里也是骂骂咧咧的,说什么孩子大了由不得她做主。
小葵看了一眼那精致的碗,可比起太妃之前的阵仗,这算得了什么呢,他们连买个瓷碗都要花费不少的积蓄。
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小葵的心,再度陷入了无线的纠结之中。
……
凤倾音去了集市,才知道君墨寒的人已经离开了,只剩下太妃念秋,她似乎并不愿意离开。
就像是在等谁一样。
她看到集市上张贴了一幅画,不是悬赏叛贼的画,而是一副念秋的画。
太妃走这一招,无疑是想要太上皇自己送上门去,自投罗网。
她没有办法,只能先去客栈了。
果不其然,太上皇来了,念秋的局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太妃自然也是明白的。
“明知道是死路一条,你为什么还要来,是人都怕死,你也不会意外的。”太妃沉声,看着面前的男人,“曾经你跟我说过,你这一辈子,最后悔的就是生在帝王家,可我却觉得,你最幸运的事情,是生在帝王家。”
“念秋。”太上皇轻声道,他坐在轮椅上,神色很是颓然。
二爷说这一次不好治了,怕是凶多吉少,太上皇的意思很明确,治不了就不治。
“人总有一死,我想在死之前得到你的原谅,那些事情我从未做过,这么多年来,我的一颗心只在你的身上,九山半山之处,那里藏了我们这辈子相遇……”
太上皇剧烈的咳嗽,他的气息本就不稳,二爷说了,他的命不久矣。
不是因为医术不行,而是因为这个人一心求死。
二爷也不想再去浪费精力,想着成全了他吧,毕竟曾经也是不可一世的帝王,掌控着一方的权势。
曾经那么风光,苟且偷生,也只是为了得到念秋的谅解。
可惜事情压根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念秋固执,固执到了骨子里。
太上皇笑着,他说想起初见时的样子,念秋温婉可人的样子,甚至于还有些许胆怯,躲在养母的身后。
他们都在笑念秋胆怯,可唯独只有他,一眼便看中了念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