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念秋说，未来就要她当他的媳妇。

那时候念秋的脸通红，还被几个大人拽着说他不知羞。

一晃那么多年过去了，他们都已经老了，太上皇老了，念秋还保持着原来那般美貌。

“我想那时候，就是命中注定好的，你本是嫁给我兄长的，机缘巧合，与我喜结良缘。”太上皇笑了，“那是我偷偷藏在心里的幸运。”

他不敢跟任何人分享，那一日，兄长逝世，他躲在被窝里，纠结的情绪。

他很惋惜兄长的死，可也知道，念秋是该嫁给他了。

皇位是他的，念秋也是他的。

那大概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日子。

面前的女人，眼眶里全都是泪水，念秋哽咽出声：“所以你在跟我说这些，是想告诉我，当初的一切都是你的运筹帷幄？”

“不是的。”太上皇摇头，“我只是想你我停留在那最美好的时候，我快死了，我想再看看你的笑。”

“做梦！”

念秋怒斥一声，她看着面前半截入土的男人，心里某处却也是疼的可怕。

整个胸腔都堵得难受，连呼吸都觉得喘不过气来。

太上皇坐在那儿，笑了，他歪着头，手心里握着的那个风铃，猛地落下。

“你少在我这里卖惨，就是你死了，也不能偿还你曾经做下的错事！你对不起我，对不起墨寒，你没有资格就这么长眠地下！”

念秋怒斥一声，可是面前的人，却早就没了气息。

他死了。

死在最心爱之人的面前，死的悄无声息，没有痛苦。

临死的时候能再见念秋，已经是他多年求佛求来最好的结局了。

躲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的凤倾音，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太上皇其实能活的，有二爷在，有她在，治好他不是问题。

可他还是选择了这条路。

“你说话啊，别在我这里装，你这个诈死成瘾的骗子！”念秋怒斥一声，上前不住地摇晃着他。

可惜这一次，这个男人是真的死了，虽说他有前科，虽说他曾经的确诈死逃脱。

可是这一次不会了。

念秋喊着喊着，心里却是空落落的，她咣当一下倒了下来，坐在地上，她的手颤抖着，抚摸上了太上皇的心口。

那里早就凉了，早就不动了。

念秋哭了，哭得很是动容，惊动了门外的嬷嬷。

“娘娘您……地上凉。”

“滚出去！”念秋怒斥一声，坐在那儿，她的眼底红了一圈，她咬牙，深呼吸一口气，“你还是这样没有责任心，你以为一走了之，就好了，我就会原谅你了吗？”

“你醒过来啊，你不是想听我说话吗？我告诉你，我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

念秋低声喃喃，坐在那儿，神色忧伤。

凤倾音看的出来，固执己见的女人，其实心里藏了最深的爱意，她爱眼前这个男人。

就是因为爱，这些年的恨意才那么深，执念才那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