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生意越来越好,以前一月能赚十来两,如今半月便有十五两的收益,大伙儿高兴得天天念叨,绵绵说得薄利多销果然有道理。
慈幼院的孩子们,也可想你哩,每次我过去,都要被缠着问半天,不过他们可乖啦,知道你去通州做营生,便更加努力读书,说是以后要去帮你忙。
你们在外面照顾好自己,莫要担心我们,若是银子不够用,便给家来信,咱们这儿啥也不缺,没什么用上的地方,奶说想再攒一个月银子,好一起给你捎过去。
对了,眼瞅着五月要到了,铁柱哥让我问你,月中来得及回来喝他喜酒吗,李姐姐上回悄悄来家里做客,好可惜没能见你一面哩。”
宋绵竹把信折起来,跑去跟大伙儿通报,得知家中一切都好,他们也就能放心咯。
等回到自己屋子,她坐到桌边研墨,心里略有些感慨。
铁柱哥跟秀娥姐的亲事,乃是在五月中旬,之前还说尽量赶在六月回去。
如今美食街的摊子才刚支起,自己定然说脱不了身的,二哥二嫂又外出剿匪,想来肯定是赶不回去了。
唯有待二哥科考后,说不定还能来个衣锦还乡,给小老头小老太太涨涨脸。
只是即将到来的不光是喜事,还有灾民过境,虽已定下大计,但自己不在旁盯着,总觉得还是有些不放心。
为今之计,一切只能看姜云景的本事,希望他莫要辜负自己,也要莫要辜负永宁百姓。
宋绵竹从恍惚中回过神,取了张纸开始写回信,那是一页又一页,可比老家那一大帮子人还絮叨。
除了说些自己这边的近况外,便是让大伙儿过好自己的日子,莫要担心他们,也不用寄啥银子,简直是对自己赚钱本事的侮辱云云。
完事又跟铁柱哥抱歉,自己怕是失约了,托他给李姐姐带好,等自己这边事办完,必然回去探望,给他们补份新婚礼物。
最后不忘再三叮嘱,一旦看情况不对,县衙没控住场子,便舍下村里一切进城。
城里大人物多,怎么也不会放任其闯城,无论是找姜县令也罢,还是去找何掌柜也好,他们在城里总能活得下去。
万事等自己回去再说,哪怕变得一无所有,也不过是重头再来,莫要舍不得身外物,她能赚得一回,便能赚第二回。
写完信后,小姑娘放下笔,目光虚虚停在自己的那些字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敲击桌面。
大伙儿都在为了这个家而努力,她也到了该拼一把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