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昨儿夜里走的,你现在才发现,他给你留书信啦?”
宋绵竹把碗放下,脸上更显纳闷。
她还以为人是早上辞别的,感情一言不合就出走,这是闹几个意思啊?
“留啥书信啊……”
苏老爹砸吧下嘴,干脆直言道:
“昨儿不是喝酒嘛,你们都散了,我俩喝得比较晚,有点上头。
他当时跟我提起,我不急着睡嘛,就没多在意,这不刚醒过神来,人已经没影儿哩。”
“所以,他给你喝趴下啦?”
宋绵竹惯会抓重点,神情已不是纳闷了,而是啧啧称奇。
大新闻啊,沈河居然把苏老爹喝倒,这人莫不是酒精投胎!
要知道往日家里摆席,苏老爹一人能把一桌人喝到地上,完事自己走路不带打晃悠。
能把他喝得上头,那酒量怕是要以缸论吧。
这么一想,小姑娘脸色微变,那边宋老汉已经拔腿跑出门。
果然,外面立刻传来惨叫声,“我的酒!空了!全空了!”
夏薇草神色古怪走进来,手里端着盆甜汤,只有红豆小丸子,不见酒酿。
“不是吧不是吧,你俩连米酒都没放过?”
宋绵竹拿起汤匙,舀了一勺,表情略显浮夸。
“那不是兴头上,就得喝到位嘛……”
苏老爹自知理亏,讪笑两声,把脸埋粥碗里。
“是挺到位的,连人走了都不知道,传出去可有损您老酒神威名啊。”
宋绵竹笑嘻嘻一句话,直便把人给说抑郁了。
混迹江湖半辈子,向来叱咤酒桌无敌手,没想栽在个毛头小子身上。
好在是自家兄弟,不算太丢人。
苏老爹这会儿回想起来,也是不明白啊,怎么就稀里糊涂被灌醉了。
明明一开始,俩人只是随意对饮,后来到底怎么杠起来,他是一点儿印象没有。
只依稀记得,自己是被扶进屋里,耳边有悉索声响在告辞,连句挽留话都没能说出口。
“咋就忽然走咯,莫不是嫌咱家招待不周?”金氏站起来拾碗,忍不住嘀咕句。
“没有,这不是眼瞅着过年,沈兄弟得回老家去。”苏老爹赶忙帮着解释。
没想这一解释,反倒把宋绵竹逗乐了。
“回老家?他还有家哩?我还以为他四海为家,难不成家里藏着美娇娘?”
不仅是她心里狐疑,苏老爹亦是琢磨了老半天,只是没好说出来。
好生生的流浪剑客,忽然立起思乡人设,是个人都会觉得奇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