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一走,实在太急,难免会显得蹊跷。
住在同一间宅子里,打声招呼的工夫都没吗,就非要连夜动身?
这夜路也不好走呀。
大伙儿想不出原因,只能归结于此人性子太古怪,本来平日就够神出鬼没,想想好像也没那么稀奇。
“胡咧咧啥哩,过年不得回去陪家人,依他那个年纪,家中有妻儿再正常不过。
有那闲工夫瞎琢磨,赶紧把你饭吃咯,面能吃成一坨,粥又没法越吃越多。
我看就你这磨蹭劲儿,还去啥城里嘛,且在家待着得了,还能少花销些银子。”
话题被金氏一句话结束。
宋绵竹赶紧抬起碗,将粥几口灌进肚里。
不灌不行啊,她已经瞄见奶在抬胳膊啦,别还没吃饱,先给拍吐咯。
至于少花,那是不可能的,赚钱不为了买买买,将毫无意义!
沈河的离去,也就那么回事吧,大伙儿说多在意,也没多在意。
毕竟非是一家人,相处时日也不算长,这人还成天老往外面跑。
他们心里有数,怕是早晚都要走得,只是没想到如此突然。
当然,出了这事以后,老两口难免联想到别的。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回通州?能在家里过年吗?不会耽误到青河吧?”
一连三问,差点把宋绵住问卡壳。
乡试过后便是会试,也**闺,乃是在来年二月于京中举行。
要按正常来说,那他们肯定是待不到过年。
这路上便要耽误半个月,还得提前赴京,方才能寻到个住所。
府城科举前夕,客栈尚且人满为患,难寻落脚处,京城那就更不用想啦。
定然是五湖四海皆汇聚,这回可不是一个解元,而是十几个去那排排坐。
本来按他们的打算,不到腊月便准备回返通州。
可谁让宋绵竹运道好,一去便结识了位好姐姐。
临走时,几人曾去颜府道别。
当时颜承文便言,让他们在家中过个好年,不用多担心京中事,一切由他来安排。
颜家二爷可是在京中当差,更别提游雪晴如今亦在京城里。
他们哪怕是踩着点儿入京,也不用担心无人招待嘛。
听小姑娘把话说完,金氏立马喜上眉梢。
“哎呦,我家绵丫头果然是福气包!要么出门就遇贵人呦!”
这么想着,老太太心里又转了个弯,不再琢磨着拦人出门。
银子花就花吧,又不是挣不回来,要不让孙女出去,哪能遇到这些好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