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绵竹紧盯着他,简直满脑门问号。
这都什么跟什么?她怎么越来越迷糊了?
见人已快走到门口,当真要就此离去,她忍不住喊了声:“等等……那人托你寻人,有没有说是为何?”
“寻人还能是为什么,当然是为救人。”巴德望回头,脸上似笑非笑,“若那位姑娘现身,我自会将其送去北阳关,到时她可去寻官府的人相助,以后爱去哪儿去哪儿。”
宋绵竹的手猛然缩紧,眯起眼眸:“那依巴老爷所见,那位姑娘何时现身最合适?”
“年关将至,咱草原虽不比大晋,也是会凑凑热闹的。正月十五上元节,羊倌儿镇群聚四方游商,最是热闹。”
巴德望快速留下句话,随后迈出门槛,大步离去。
宋绵竹望着他的背影,陷入久久的沉思。
银帐不许自己离开草原,金帐亦是态度模糊,无论来寻人的是谁,巴德望敢应下这件事,便是在与草原作对。
热闹才好浑水摸鱼,他既然提出这个时间点,便是说明,早已做好妥善准备。
而先前那句话,更是在向自己表态,既入北阳关马上去寻朝廷,无论背后是否有阴谋,尚且比留在草原上强。
小姑娘静静坐在空无一人的屋中,直到沈河来找,方才起身随他离去。
“你们聊了些什么?”
“啊?”
夕阳时分的草原,被覆盖上一层金色的余晖,似能稍稍驱散点荒芜的苍凉感。
宋绵竹坐于马背上,随小红自由自在奔驰,神情有些心不在焉。
听到沈河的问话,她怔愣下转头看过去:“你瞧见啦?”
“没有,”沈河声音淡淡,“我去巴德望府中时,他从未让我等候过。”
“唔,是聊了几句,”宋绵竹讪笑不已,心说这人还挺机警,见他目光始终注视着前方,稍犹豫后才贼眉鼠眼小声咕哝,“他想给老秋说亲,我没敢听,生怕他是真看上你,唉,没想到你们草原人思想还挺开放。”
沈河下意识勒住缰绳,若不是骑在马上,估计得一个踉跄,没好气回头:“你若是不想说,不说便是,何必搪塞我。”
“也是,那我不说了,你可别迁怒老秋啊。”宋绵竹笑嘻嘻,很自然把话题略过,“唉,咱俩下回来,带辆木轮车吧,恁些年礼,一样没拿,我看着都替你心疼。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沈河深深看她眼,忽而回正身子,甩了下缰绳,如一道利箭般狂驰而出。
“若下次年关,你还愿意跟我去,到时……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