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墨也不敢躲,乖乖被砸之后,把奏报捡起来,掸了掸灰尘,恭恭敬敬地放到桌角,避猫鼠一般地溜了。
出了凤辰阁,才恢复成步履稳健的武将。点了四名护卫,直奔雨柔阁拿人。
沈太妃昨日晕倒前摔的那一跤,其实不太严重。知道自己这儿子,向来不喜祈福、作法之类的法事,不能确定会不会来‘兴师问罪’,只得装作摔伤了腰,在寝殿卧床休养。
想想如果看势头不对,也赶紧回宫。
本来昨夜就想连夜进宫的,只是这自己摔伤的腰,哭着也要把它演完。
此刻,她正在床上躺得腻烦,院子里传来一阵尖细的呼号:“奴才冤枉……奴才有十个胆子也不敢陷害王妃呀……”
玄墨才不管这些,至于他是不是冤枉,审过才知道:“带走!”
沈太妃听到外面的声音,心下一咯噔:“水红。”
“奴婢在。”水红连忙应道。
“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是。”水红小跑着出去,再回来不知是走得急还是吓得,声音有些抖,“回禀太妃娘娘,那法师招把奴婢招供出来,他说是奴婢指使……陷害王妃是邪祟……玄副将奉王爷之命来捉拿奴婢去地牢受审……”
“太妃救命!奴婢就要失去庇护了。”
沈太妃眼前一黑,差点没从床上栽下去:“尘儿他……”
她怎么都没想到,燕卿尘都不来问她一句,就直接拿人审问。这到底算什么?是尊重她,不想伤了母子情分;还是,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虽然母子一场,但沈太妃却清楚,从这孩子开府后,她就再没看透过他……
这时,管家张嬷嬷突然领着一个宝相庄严、清风道骨的白发道士走了进来,那白发道士手上持着一支拂尘,生得慈眉善目,上了年纪却精神矍烁,很有风采,丝毫不像一位老人,倒像画像上的太上老君。
“王爷,清风山的真仁大师来了,他才是真正德高望重、品德高尚的大师。”管家张嬷嬷知道清风山大师的大名,一进来,就夸道。
因为她也一早就看出来,这个真嗤不是个好人。
而且,她虽然是女管家,但是也听朱睿朱管家提起过,朱睿经常接触外面的人,早就听了不少真嗤的事迹。
但沈太妃和表小姐坚持要请真嗤入府,他们一个个当下人的,怕得罪这两人,当时哪敢多嘴。
如今王爷在,真嗤又被控制住了,像过街老鼠那样人人喊打,她们当然敢把他的事情捅出来了。
还有一个就是,昨日昌哥儿差点被她们害了,虽然表小姐已经被收押,但是王爷也没说要怎么处置她。
这仇,她也想自己报。
真仁大师一进来,便走向燕卿尘,向他抬了抬拂尘,行了个礼,“抱歉,靖王殿下,贫道今日来,是来捉拿贫道这孽畜师弟的。”
燕卿尘也朝清风大师拂了拂礼,道:“本王早就听闻过大师的大名,只是没想到,这妖道,竟然诈骗到本王的府上,如果本王来晚一点,本王的王妃,就要让他烧了。,来人,提真嗤。”
等真嗤提上来的时候,沈清落也一起被提了上来。
经过一晚的牢狱生活,人憔悴了许多。
真仁大师一看到真嗤,顿时气恨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指着他,怒道:“真吃嗤,你早就因为与清风山对面的尼姑偷情,被我逐出师门,没想到,你不仅不思悔改,反而变本加厉,打着师门的旗号,在外面为非作歹,干尽坏事,丧尽天良。老夫今日来,就是来替天行道,替师门除掉你这孽畜的。”
“师兄,你,你怎么来了?”真嗤一看到真仁大师,顿时吓得浑身颤抖。
他最害怕的就是这个师兄了。
“你在城里打着我的旗号,做了很多坏事,不仅与那些太太们苟且,还联合别人设坛捉妖,用同样的手段,替那些华贵夫人除掉很多人。前几日,靖王府的沈太妃派人上清风山,请老夫出来除妖邪,老夫一听这妖邪的对象是济世救人的靖王妃,便拒绝了那人。之后老夫就在想,她们请不动我,一定会想办法来请你,老夫怕你又联合别人陷害好人,所以赶紧赶下山来阻止你。没想到,你真的干了这种恶事,真的进了靖王府来害人,这一次,老夫绝对不会轻饶你。”真仁大师盛怒的拂着袖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