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虽然已经不能动弹,但目光却寒凉如冰刃。盛子玥毫不怀疑,如果他还能动,绝对会毫不迟疑挥刀相向。反正是敌人,就随他自挂东南枝吧。
燕卿尘却觉得碍眼,挥剑斩断树枝,‘石雕’咚的一声掉下去,那树丫砰的一声砸在他头上,那隐卫彻底失去了意识。
司凤雪和紫蝶你追我赶地进了司凤明的寝殿,在殿中服侍的宫女太监瞬间被迷晕,耕耘的‘土地’也失去了意识。司凤明察才觉到不对劲,披衣起身。
寝殿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轰隆一声在静谧的夜里格外震颤人心。司凤明拢住衣襟,握着佩剑走到门口,就看到司凤清站在院中,月光落在他银白的头发上宛若霜华。
由于太过震惊,司凤明的瞳孔紧缩:“你怎么,在这里!”
“你,很意外吗?”司凤清拔剑出鞘,“看到我也不用说什么了,就许你不用那些腌臜手段,就像小时候,凭本事打一场。”
听闻,司凤明的嘴角都快上扬与肩并宽了。
这些年自己练功虽然有所懈怠,但司凤清被封印了武功,锁在那狭小的洞穴中,能比自己好吗?
司凤明并没有应答,提剑便砍。
盛子玥小声咕哝:“这都不讲武德了啊。”
燕卿尘揽紧媳妇的腰,眼睛却紧盯着便宜岳父,如果有疏漏,时刻准备着出手相助。
要说不讲武德,那司凤明倒是将这一点贯彻到底了。说好的正经干架,一会儿玩偷袭,一会儿使暗器,最后还不要脸的撒毒粉。
可惜,这点小动作在紫蝶和司凤雪面前,完全不值一提。来暗器,司凤雪就轻轻一挥,暗器就被挥落了一地,谁让我瘦成闪电呢。撒毒粉吧,紫蝶迎上去吞掉。
打了这么久,都没御林军和隐卫来救驾。
司凤明揣测,宫中怕是已被司凤清控制住了。自己用尽所有手段都没占到便宜,只能往空中弹了一枚信号烟,召唤宫外的隐卫救驾。
司凤清并没去管那枚信号,一剑挥出斩断了司凤明的手筋,握在他手中的长剑当啷一声掉到了地上。
再一剑挥出,司凤明双脚一软,直接跪坐在地,他仰起头,看着一头白发的司凤清,觉得熟悉又陌生。
他们原本是双生子,从小到大做的最多的事情,却是竞争。数不清的比试下来,他对这个弟弟再了解不过——无论何种情况下,总会对自己保留一丝不忍。就是这一点点的‘不忍’,就可以让自己占尽先机。
可是,就在刚才,司凤清手起剑落,是没有一丝迟疑的冷酷。
司凤清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几乎毁掉了自己毕生所有,滚滚仇恨在他胸膛中撞击,长剑在手中铿铿作响。
“你……你不能杀朕……”司凤明想要后退,但手脚却都不听使唤。
司凤清用染了血的剑尖直指司凤明眉心,语气极为冷漠:“怎么,现在你确定不要死吗?”
这样的司凤清,是他没见过的。有恐惧在司凤明眼底蔓延:“自然,自然是确……确定!”
虽然此刻落了下风,但司凤清好歹上位已久,明明中还是有股傲气在支撑着他。
司凤清憋见那一脸的傲娇,微微一笑,轻轻挥出几剑,司凤明的脸被划得血肉模糊。他死死咬着后槽牙,不让自己痛呼出声。
嗖嗖嗖,四周落下二十几道黑影。司凤明大喜过望,高声道:“快来护驾,给朕杀了这逆贼。”